这伙卖艺人各个都有绝活。
这个拉二胡,那个唱戏,耍大刀、玩杂耍看的人目不暇接。
老百姓们难得见一回,这可是每年过大年赶集才有的新鲜玩意儿,顿时大人小孩就围了好几圈。
后面的人看不见,就去扒土墙,爬树,各显神通。
每一轮结束,都能赢得喝彩声。
玩了一会儿,为首的汉子停下来喝水。汗水不停地滴落在烂背心上,皮肤黑黄,一看就是个地道老实的人。
借着鼓掌,他顺利的与最前排的老百姓们搭上了话。你一言我一语,就把这个地区的基本形势摸得差不多了。
傍晚,一行人出了镇子。左拐左拐,确定无人跟踪后与大部队汇合。
师长走上来,看见往日文质彬彬的政委装扮农民还挺有模有样,忍俊不禁的问:“今日收获如何?“
政委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连水都没喝一口就开始说:“前面最大的地主姓黄,他有个女儿是县长的姨太太。”
“这个黄家可谓是当地一霸,欺男霸女,鱼肉乡里。老百姓说到这里,都是民愤极大。”
“我还意外知道一件事,黄家经常从外面买下人,一年约有四五十人被买进去。可供货的百姓却说供货量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群没人性的家伙,简直罪大恶极!”师长愤怒的一掌拍在桌上:“如此,明天咱们就杀他个出其不意。”
“黄家应该没多大抵抗能力。”政委说:“我们还得带医生过去,虽说黄家封锁消息,但有人说黄家里面有不少人得了天花。”
师长脸色一变:“天花危害极大,感染力极强,我们必须做好防范措施,得小心应对。”
政委摇头:“我倒不认为是天花,天花的能力你我是知道的。距离最开始,黄家已经度过了四五天的时间。”
“地主家人员复杂,要真是天花,黄家那么多人口,不会只有个别人病倒,外界一直在往里面接触,却也一直没事。”
第二天清晨,部队浩浩荡荡进驻。
子弟兵们第一时间就把地主家围了起来。
地主们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堵了个正着。有人还意图钻地道逃跑,也被经验丰富的军人抓了起来。
这时,才有好事的老百姓辨认出前排的几个熟脸:“这不是昨天来卖艺的那伙人吗?”
所有人都十分震惊。
政委走到大家面前,讲解部队的规矩与接下来要分田的消息。知道老百姓不懂,就宣布召开一场诉苦会,让大家亲自揭露阶级的残酷剥削与压迫。
让老百姓自己产生觉悟,激起斗争意识。
会议上,有个苦地主久矣的农妇选择相信这支号称人民的部队,率先站起来控诉:“我家一共七口人,爹娘半夜在地里干活,累死了。”
“我的丈夫被地主打死了,大儿子上去理论,一个被砍断一只手,没钱治病,流血流死了。二儿子不小心踩到了田里的一根草,地主非说是踩死了他的苗,活活烧死了。”
“我与小女儿相依为命,我女儿喜欢看书,被那天杀的第一天知道了,骂我们是天生做奴才的命。连书带房子都烧了个干净,最后还把我女儿给抢走了!”
另一名农妇也声泪俱下:“我十五岁就被强占了,生了五个孩子,都被卖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我想留下孩子,被打了个半死丢了出来。”
一个庄稼汉子红着眼站起来:“我家有二亩地,每年交租一百四十斤粮食,各种税费和罚款二十多。”
“我家六口人,家里的孩子每年都要给地主打工还债,天天吃不饱。饿了能忍,生病怎么办?遇上天灾交不起只能欠债,我家欠了一百元,利息一年就是二十元。”
“一年到头一天不敢歇,没赚到一分钱,债却越欠越多。地主拿着我的血汗粮还骂我懒,我活了几十年,日子根本就看不到头!”
有了前面打头的血泪史,老百姓们再也憋不住了,七嘴八舌的控诉起来。
说到动情处,大家相拥着抱头痛哭。
小战士们听的俱是热泪盈眶,怒火滔天。
蛋蛋在山上也听的摩拳擦掌,恨不得冲下山把那可恶的地主给咬死。
诉苦大会后,百姓们才终于搞明白这支部队要做什么,纷纷踊跃加入。
打谁?是群众说了算。
不能一锅端,不能冤枉人。
经过组织核查后,清查小组成立。
战士们做好防范措施冲进黄家时,武装的打手们一时人心涣散,很快举枪反击,但很快被压制。
地主家那些得了病的都被关在一个院子里。
地上到处是脸色青白、怒目圆瞪的僵直尸体,院子的主人小少爷是活活疼死的,墙上地上全被他蹭的血肉模糊。
场景十分骇人。
往日不可一世的地主老爷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出去。
军医在认真检查过后:“这不是天花,只是与天花类似的症状。具体是什么病还不清楚,但应该有特定传染方式。保险起见,赶紧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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