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掌握辟谷丹的炼制后,覃佩按照周长老的指点,前往丹霞峰外围的“百草堂”请教。百草堂是青玄宗丹霞峰设立在外围,专门为内、外门弟子提供基础炼丹指导、兑换低阶灵草的地方。
接待他的是一位名叫孙淼的内门执教弟子,筑基初期修为,面容和善,但眼神中带着丹修特有的严谨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气。
“覃师弟是吧?周长老已传讯于我。”孙淼查看了覃佩的弟子令牌和那几颗卖相不佳的辟谷丹,点了点头,“初次炼丹便能成丹,虽品相差,但证明师弟在控火和神识运用上确有几分天赋。”
他例行公事地讲解了一些控火技巧和常见灵草的处理方法,与《基础炼丹初解》上记载大同小异。覃佩安静听着,末了,才提出一个思考已久的问题:
“孙师兄,丹方中要求‘文火慢炼三个时辰’,若以更强的神识精细调控,辅以特定频率的灵力震荡,加速药力融合,是否可将时间缩短至一个时辰,甚至更短,而不影响药效?”
孙淼闻言,眉头立刻皱起,语气带着训诫:“荒谬!丹方乃前辈先贤千锤百炼所得,火候、时辰皆有定数,岂可随意更改?炼丹之道,首重‘稳’字,遵循古法才是正途!你初学乍练,切莫好高骛远,生出这等取巧之心!”
这是典型的经验主义与守成思想。覃佩没有争辩,只是恭敬道:“师兄教训的是,师弟受教了。”
但他心中却不以为然。在他眼中,炼丹更像是一门精密的能量反应科学。所谓的“古法丹方”,很可能受限于创立者当时的神识强度、控火精度以及对能量本质的理解深度。既然条件可以改善,为何不能优化?
他没有再与孙淼争论,而是利用在百草堂兑换灵草的机会,默默观察其他炼丹弟子的操作,并借阅了一些关于灵草药理更深层次的典籍。
回到小院,他开始了自己的“实验”。
他同时准备了两份炼制“回气散”的材料。一份严格按照丹方,以稳定的“文火”炼制。另一份,则在他强大神识的微观调控下,尝试进行“灵力震荡”和局部“猛火”激发,缩短融合时间。
结果,严格按照古法炼制的回气散,品质中规中矩。而经过他“优化”流程炼制的回气散,虽然能量波动略显躁动,成丹率稍低,但其中一份成功品的恢复效果,竟然比标准丹方炼制的,高出近一成!虽然卖相依旧不佳,但药效实实在在增强了!
这个结果让覃佩精神大振!证明了他的思路是可行的——通过更精密的能量操控,可以突破古法丹方的效率瓶颈!
他将两份丹药以及详细的炼制过程数据,再次传回地球。
地球方面,结合之前获取的炼丹知识,超级计算机开始建立复杂的“灵能反应模型”,尝试从能量守恒、信息熵减等物理学角度,解析和优化这些古老的丹方。“生命科学中心”更是如获至宝,这种通过外部能量干预,高效激发、融合生命物质活性的方法,对他们的基因药剂研究产生了颠覆性的影响。
覃佩在青玄宗的丹道修行,走上了一条与本土丹师截然不同的道路——他不仅仅是在学习,更是在用另一个文明的科学思维,去解构和重构这门古老的技艺。
这种理念上的差异,注定了他与传统的丹霞峰,未来必会产生更多的碰撞。而下一次碰撞,来得比预想中更快。
一次百草堂的公开炼丹演示上,孙淼正在讲解一种名为“清心丹”的炼制要点。台下有弟子提问为何某一步骤不能加速,孙淼再次以“古法不可违”作答。
混在人群中的覃佩,看着孙淼那套陈旧的说辞,想到自己成功的实验,忍不住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足以让附近几人听见:
“或许并非不可违,只是前人神识不够强,控火不够精,无法驾驭更高效的方法罢了。”
这话如同水滴入滚油,瞬间在弟子中引起一阵骚动。孙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锐利的目光,立刻锁定了覃佩。
(第九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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