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来的覃佩,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吸收着这个时代的信息,并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锐利。他按时上学,在爷爷和父母面前扮演着一个正在“努力改正”的进步青年,甚至开始主动翻阅父亲书房里那些他前世嗤之以鼻的马列着作和军事理论。
这一切,都是为了积累信任,等待一个机会。
他知道,仅仅不犯错是不够的,他需要功劳,一件能让他在家族内部获得话语权,并能不动声色地启动他“长生俱乐部”计划的功劳。
机会在一个周末的午后,伴随着爷爷一声沉重的叹息降临。
覃老爷子放下红色的内部电话,久久没有说话,花白的眉毛紧紧锁在一起,望向窗外那片熟悉的训练场,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痛惜。
“爸,怎么了?”覃佩的父亲覃卫国放下手中的报纸,询问道。
“是老宋,”覃老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医院刚来的消息,癌细胞扩散了……医生说,最多……还有一个月。”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覃卫国也沉默了,脸上浮现出凝重。宋老爷子,宋怀远,那是他父亲生死与共的老战友,一起从枪林弹雨的朝鲜战场上爬出来的。虽然宋家后来的发展不及覃家势大,但两家的情谊非同一般。更重要的是,宋老爷子在军中人脉深厚,许多关键位置上的将领都曾是他的老部下。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覃家在军方的一块重要压舱石。
他的离去,不仅是情感上的损失,更是政治版图上一次不容小觑的震动。
覃佩的心脏猛地一跳。
宋爷爷!
前世,宋怀远就是在1990年深秋去世的。他的离世,不仅让爷爷失去了一位挚友,也让覃家在接下来一次重要的军中人事调整中,少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间接导致父亲覃卫国未能更进一步。
一个月的寿命……
覃佩的指尖微微发热,那股操控时间的奇异感知再次浮现。他“看”向宋爷爷的方向——虽然隔着墙壁和距离,但他能模糊地感应到,一个微弱的、正在飞速流逝的生命光点。
他能救他!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蔓延。
但风险巨大。时间异能是他最大的秘密,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方式。
几天后,覃佩跟着爷爷和父亲去医院探望宋怀远。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高档营养品混合的气味。宋老爷子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原本魁梧的身躯被病魔折磨得形销骨立,只有那双眼睛,在看到老战友时,依旧努力地迸发出一点昔日的光彩。
“老……首长……”他艰难地想抬手。
“躺着,老宋,躺着。”覃老爷子快步上前,紧紧握住他枯瘦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覃佩站在父亲身后,目光平静地落在宋老爷子头顶。那里,悬浮着一串令人心悸的红色数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生命余时:27天4小时18分……17分……】
数字刺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局感。
覃佩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波澜。他需要接触,肢体接触,才能进行时间的“传输”。公开场合下,这几乎不可能。
探望结束,气氛沉重。走到病房外,覃佩听到宋老爷子的儿子,那位如今在某个实权部门任职的宋建国叔叔,正低声跟覃卫国交谈,语气充满了无奈和焦虑:“……首都的专家,美国的药,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老爷子就是撑不住……”
覃佩心中一动。
几天后,他独自一人再次来到医院。他没有直接去病房,而是等在宋建国下班必经的医院走廊拐角。
“宋叔叔。”覃佩叫住了行色匆匆、眉宇间带着疲惫的宋建国。
“小佩?”宋建国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你爷爷他们刚走。”
“我自己来的。”覃佩表现得很沉稳,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宋叔叔,关于宋爷爷的病,我……可能有个办法。”
宋建国一愣,随即苦笑着摇摇头:“小佩,你的心意叔叔心领了。但国内外最好的医生都……”
“不是医生,”覃佩打断他,眼神清澈而坚定,“是一种……‘土方’。”
“土方?”宋建国眉头微皱,看着眼前这个半大孩子。覃家这小子以前的纨绔名声他是知道的,最近听说收敛了不少,但“土方”这种说法,实在太过儿戏。
“对,”覃佩迎着他怀疑的目光,语气异常认真,“是我以前在乡下……遇到的一个游方老郎中教的,据说对吊命有奇效。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但宋爷爷现在这样……为什么不试试呢?”
他的话巧妙地抓住了宋建国此刻“病急乱投医”的心理。看着父亲生命一点点流逝,任何一丝微小的希望,都足以让人心动。
“这……太冒险了。”宋建国仍在犹豫。
“不需要口服,只是通过按摩穴位,激发身体潜能,”覃佩早已准备好了说辞,这是他反复推敲过的方案,“我可以当着您的面做,只需要几分钟。如果没有任何感觉,您随时可以让我停下。宋叔叔,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值得一试,不是吗?为了宋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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