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推演殿内,时光如水般静静流淌,覃佩的主体如同定海神针,沉浸在深度的道基重铸与法则梳理之中。周身道韵内敛,仿佛化作了一块需要亿万年时光雕琢的混沌原石。然而,他的一部分心神,如同精准的探针,已携带着明确的计划与一部分源自“时序之源”的力量,跨越了漫长的时间长河,悄无声息地降临到了那个风起云涌、即将决定华夏未来两千年格局的节点——战国末年。
他的计划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精密推演,旨在以最小的直接干预,撬动最大的历史可能性,并借此验证一些关于文明发展的设想。
第一步:偷天换日,暗布根基(主角入场前4年)
时间锚点被精准地定位于秦昭襄王五十年(公元前257年)。此时,未来的始皇帝嬴政,尚在赵国邯郸为质,年仅两岁,懵懂无知,命运多舛。而这一年的秦国朝堂,正弥漫着一股肃杀与悲凉的气息——功高震主、因拒绝攻赵而被贬黜的武安君白起,行至杜邮,接到了来自秦昭襄王和应侯范雎的赐死令。
覃佩的真身降临此界,气息与天地相合,未曾引起任何天道法则的排斥。他隐于虚空,目光穿透营帐,看到了那位一生征战、杀人百万却最终难逃君王猜忌的宿将,正面对使者递来的宝剑,神色复杂,有愤懑,有不甘,更有一种英雄末路的苍凉。
就在白起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剑柄的刹那——
“凝。”
覃佩心中默念,无形的时空领域以他为中心瞬间展开,精准地将白起所在杜邮之地,以及远在封地、同样因失势而惶惶不可终日的应侯范雎所在区域,完全笼罩、隔绝。在外界看来,时间仿佛只是极其短暂地停顿了一瞬,一切如常。白起接过了剑,范雎也在侍从的注视下。
然而,在这被凝滞的时空片段内,覃佩出手了。他并指如刀,并非斩向肉身,而是引动时空与造化之妙法,分别从白起和范雎的魂魄本源中,小心翼翼地抽取出一缕最核心的气息,混合当地秘境中蕴含灵性的金石土木之精,于瞬息之间,塑造出两具与真人毫无二致的“化身”。这两具化身,不仅形貌、气息、乃至将死之时的精神状态都完美复刻,更被覃佩打入了一道真实的“死寂”道韵,使其由内而外散发出无可挽回的消亡之意。
时空恢复流动。
在杜邮,众人只见白起接过宝剑,仰面向西,望着咸阳方向,长叹一声:“我何罪于天而至此哉?” 言罢,利剑划过脖颈,鲜血涌出,一代杀神轰然倒地,气息迅速断绝,身体在秋风中变得冰冷僵硬。使者验明正身,确认无误,回报咸阳。
在应侯封地,几乎是同一时刻,范雎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旧疾复发”,呕血不止,最终瞪大着双眼,带着无尽的权谋算计与不甘,“溘然长逝”。
两具承载着“死寂”道韵的“尸体”被各自按照礼制安葬,整个过程天衣无缝,无论是近距离接触的侍从、验尸的官吏,还是暗中观察的各方眼线,均未起任何疑心。历史似乎沿着它原有的轨迹,记录下了这两位重量级人物的死亡。
而真正的白起与范雎,则在时空凝滞的瞬间,便被覃佩以无上法力挪移至一处早已选定的、灵气相对充裕且绝对隐蔽的深山秘境之中。当两人从浑浑噩噩中恢复清醒时,映入眼帘的已非熟悉的军营或府邸,而是一处云雾缭绕、飞瀑流泉的仙境之地。更让他们震撼的是,覃佩挥手间,将外界他们“死亡”到下葬的全过程,如同镜花水月般显化在他们面前。
“武安君,应侯。”覃佩的声音平和,不带丝毫烟火气,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今在世人眼中,你们已是入土为安之人了。世间种种,功名利禄,君臣恩怨,皆与你们再无瓜葛。”
白起与范雎看着影像中自己的“死亡”与下葬,纵然是见惯生死、历经宦海浮沉的他们,也不禁相顾骇然,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他们明白,眼前之人拥有着鬼神莫测之能,绝非他们所能抗衡。
白起毕竟是沙场宿将,很快压下心中惊悸,沉声问道:“先生救我二人,逆转生死,所图为何?若有驱使,但请明言。” 范雎亦在一旁目光闪烁,显然也在飞速思考着自身的价值与未来的出路。
覃佩淡然一笑,袖袍轻拂,石桌上出现清茶三盏,茶香袅袅,沁人心脾。“救你们,一者是惜才。武安君用兵如神,应侯智计超群,皆乃人杰,就此落幕,未免可惜。二者,是因为这天下将有大变。七国纷争,合纵连横,在更高的视野看来,不过是一隅之地的小局。真正的棋局,在四海八荒之外,在你们无法想象的广阔天地。”
他抬手轻轻一点,两枚闪烁着玄奥符文、蕴含了玄荒界基础炼体功法精义与部分行军布阵、纵横捭阖之道的“道种”,化作流光,融入二人眉心。同时,一股关于世界地理的粗略概念(包括七大洲四大洋的轮廓)也涌入他们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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