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敲出沉稳的节奏,越野车轮碾过盘山公路的碎石,把最后一缕暮光狠狠甩在后视镜里。副驾的战术背包上,那枚磨掉漆的狼牙徽章随着车身颠簸,偶尔闪过一点冷冽的光——这是他离开狼牙特战旅的第三年,却头一次主动往西南边境的方向开。
“还有二十公里到勐腊镇。”导航女声刚落,林辰突然猛踩刹车。远光灯劈开浓稠的夜色,前方路中央斜斜横着一辆军用吉普,引擎盖还冒着袅袅白烟。他下意识摸向腰后藏着的军刺,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刀柄,就听见车后传来熟悉的、带着急促喘息的脚步声。
“林队?”
来人穿着一身沾着泥污的作训服,肩章上的一星一杠在暗光里隐约可见,正是他当年亲手带出来的兵,陈野。这小子的左臂还吊在胸前,白色绷带渗着淡淡的暗红,看见林辰的瞬间,眼圈先红了:“真的是您……旅里都说您早就解甲归田,不碰这些事了。”
林辰没接话,目光锐利如鹰,快速扫过吉普副驾座位上凝固的血迹,还有陈野腰间别着的追踪器——那是狼牙特战队最新列装的型号,只有执行A级以上绝密任务才会配发。他拉开车门,声音低沉而有力:“上车,先把烟灭了,这地方不能有明火。”
陈野连忙掐灭手里的烟,弯腰坐进后座,刚关上车门,就迫不及待把憋了一路的话倒了出来。三天前,他们小队奉命护送一批从边境古墓出土的文物,从勐远仙境附近的博物馆转移到省文物局,途经一片原始雨林时突然遭遇伏击。对方装备精良,清一色的消音步枪和震爆弹,战术动作干净利落,明显是有备而来。队长为了掩护队员突围,带着两名战士断后,现在已经失联超过四十个小时。
“旅里让我们原地待命,等待增援,但我查了,那批文物里有个青铜爵,底座刻着‘狼牙’的暗纹,”陈野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我知道您当年离开部队有自己的苦衷,但这事儿牵扯到狼牙的荣誉,队长他们……他们不能白牺牲。”
林辰的指尖在方向盘上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雨林深处。那枚狼牙徽章的触感仿佛还在掌心,当年在特战旅的岁月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里闪过——训练场上的汗水与泥泞,执行任务时的生死与共,还有退役时战友们红着眼眶的送别。他以为自己早已远离了刀光剑影,可当“狼牙”这两个字再次被提起,血液里的军人本色还是瞬间被点燃。
“伏击你们的是什么人?”林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清楚,”陈野摇摇头,脸上满是懊恼,“对方没留下任何痕迹,动作太快了,我们甚至没看清他们的脸。只记得他们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松油味,像是长期在雨林里活动的人。”
林辰眉头微蹙,松油味?西南边境的原始雨林里,松脂资源丰富,但寻常猎户或走私犯不会有这么专业的战术素养。他突然想起退役前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也是在这片区域,遭遇的跨境犯罪团伙同样擅长利用雨林地形作战,只是当时那伙人已经被彻底剿灭,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你们的追踪器能定位到队长的位置吗?”林辰问道。
“只能定位到大概范围,”陈野拿出腰间的追踪器,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闪烁的红点,“就在前面十公里左右的雨林里,但那片区域地势复杂,有很多溶洞和暗河,而且对方可能设了埋伏。”
林辰没有犹豫,重新发动汽车:“系好安全带,带我过去。”
越野车绕过故障的军用吉普,沿着狭窄的山路继续前行,夜色越来越浓,两侧的雨林像巨大的黑影,密密麻麻的树枝交错缠绕,仿佛无数只伸出的手,想要将这辆车拖进深渊。车内一片寂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轮胎碾过路面的摩擦声。陈野看着林辰专注开车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当年在特战旅,林辰是公认的“兵王”,射击、格斗、侦察、爆破样样精通,曾带领他们小队创下过零伤亡完成S级任务的纪录。后来因为一次任务中的意外,林辰主动提交了退役申请,从此销声匿迹。
“林队,您当年……”陈野犹豫着想要问些什么,却被林辰打断了。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林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你们队长。”
陈野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介绍起小队的情况:“我们这次一共八个人,突围出来的有五个,另外四个都受了伤,现在藏在附近的一个山洞里。我是出来找救援的,没想到会遇到您。”
二十分钟后,越野车停在了一处隐蔽的山脚下。林辰熄灭引擎,打开车门,一股潮湿的雨林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他从副驾拿起战术背包,拉开拉链,快速检查里面的装备:军用匕首、夜视仪、绳索、急救包、压缩饼干,还有一把他自己改装过的沙漠之鹰手枪,子弹上膛,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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