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第一医院的VIP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海风,冲淡了昨夜黑礁港的血腥气。林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陈峰左臂上刚拆完线的疤痕——那是三年来“蝰蛇”组织逼供时留下的,狰狞的伤口像一条蜈蚣,爬过半个胳膊。
“辰哥,你别老盯着这疤看了。”陈峰笑着抬手,想拍林辰的肩膀,却因为牵动伤口疼得皱眉,“当年在缅北,你替我挡子弹的时候,可比这严重多了。”
林辰握住他的手腕,动作放得很轻:“医生说你肋骨断过两根,还得养三个月。剩下的事不用你管,我会查清楚‘蝰蛇’在部队里的内应。”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苏蕊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进来,防水作战靴在地板上踩出轻响,她将文件袋放在床头柜上:“辰哥,李建军的审讯记录出来了,他嘴硬得很,只承认和‘蝰蛇’交易军火,至于内应的名字,一个字都不肯说。还有,老部队那边传来消息,三年前‘猎隼’行动的档案,除了标‘绝密’的五页,其他内容都被人动过手脚,很多关键信息都被删除了。”
林辰拿起文件袋,抽出里面的审讯记录。纸上的字迹密密麻麻,李建军的供词翻来覆去只有几句——“军火是我运的”“和其他人没关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的指尖划过“军火”两个字,突然想起三年前“猎隼”行动的一个细节:当时他们截获的军火里,有一批特制的穿甲弹,弹身上刻着一个特殊的符号,而那个符号,他在昨天货舱里“蝰蛇”成员的战术背心上见过。
“苏蕊,你去查一下‘蝰蛇’最近的军火流向。”林辰合上文件,眼神沉了下来,“特别是刻着‘黑鸦’符号的穿甲弹,这种弹只有老部队的兵工厂能生产,他们肯定是通过内应拿到的。”
苏蕊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林辰:“对了,辰哥,昨天在灯塔盯着货舱的时候,我发现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一直在附近徘徊,车牌是假的,我已经把监控截图发给技术部了,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林辰“嗯”了一声,目送苏蕊离开。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陈峰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说:“辰哥,我想起一件事。三年前被‘蝰蛇’抓了之后,我在他们的据点里见过一个人,穿着部队的常服,肩上是大校军衔,他和‘蝰蛇’的老大说话时,提到了‘老狐狸’这个名字,好像是在说内应的代号。”
“老狐狸?”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代号他有点印象,当年在“狼牙”特种部队时,有一次参加高层会议,曾听到老首长提起过,说是部队里有个潜伏的间谍,代号就是“老狐狸”,但一直没查到具体是谁。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老首长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老首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林辰,李建军的事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老首长,陈峰想起当年在‘蝰蛇’据点见过一个大校,还听到他们提到‘老狐狸’的代号。”林辰的声音压得很低,“三年前‘猎隼’行动的军火里,有一批刻着‘黑鸦’符号的穿甲弹,这种弹只有咱们的兵工厂能生产,我怀疑‘老狐狸’就是负责把军火运出去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首长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老狐狸’的事我查了五年,一直没线索。你说的‘黑鸦’穿甲弹,是兵工厂去年才研发的新型弹药,只有少数几个高层知道具体的运输路线。这样,你明天来一趟部队,我把相关的资料给你,不过你要小心,‘老狐狸’在部队里的根基很深,说不定已经知道你在查他了。”
挂了电话,林辰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滨海市的夜景很美,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但在这片繁华之下,却隐藏着看不见的危险。他知道,接下来的调查会更加艰难,甚至可能会遇到比昨夜更凶险的情况,但他不能退缩——为了陈峰,为了那些在“猎隼”行动中牺牲的战友,他必须把“老狐狸”揪出来。
第二天一早,林辰换上一身便装,开车前往老部队的驻地。部队位于市郊的山区,沿途都是岗哨,戒备森严。车子开到大门前,哨兵检查了他的证件,又打电话确认了之后,才放他进去。
老首长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老首长递给林辰一杯茶,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这里面是‘黑鸦’穿甲弹的运输记录,还有去年以来部队高层的调动信息。你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林辰接过档案袋,抽出里面的文件。运输记录上详细记录了每一批穿甲弹的运输时间、路线和负责人,他一页一页地翻着,目光突然停在去年十月的一条记录上——负责人是后勤部长张卫国,大校军衔,而运输路线正好经过滨海市,和“蝰蛇”组织在滨海市的活动范围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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