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靠在越野车的后座,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戈壁滩上。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风卷着沙砾打在车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磨着刀。
三天前,他接到老班长赵东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林辰,边境线出事了,‘毒蝎’又露头了。”
“毒蝎”,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在林辰的记忆里。三年前,他还在狼牙特战队的时候,就和这个跨国贩毒集团死磕过三次。第一次,毒蝎的人劫走了一批边防武警的物资;第二次,他们在边境小镇埋下炸药,造成三名平民伤亡;第三次,林辰带队围剿,却让毒蝎的头目“蝎子”带着核心成员逃到了境外。那一战,林辰左肩中弹,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而他的战友,新兵蛋子王磊,为了掩护队友撤退,永远留在了那片满是乱石的山谷里。
退役这两年,林辰在市区开了一家安保公司,日子过得波澜不惊。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那些枪林弹雨的日子,可赵东来的电话,还是把他拉回了原点。
“蝎子这次带了一批新型毒品,纯度极高,目标是国内的几个大城市。”赵东来的声音带着疲惫,“边防部队最近在搞演习,人手紧张,我知道你退役了,但这事,除了你,我信不过别人。”
林辰没说话,只是捏紧了手里的烟。他想起王磊牺牲前的笑容,那个才十八岁的少年,嘴里还念叨着回去要给妹妹买新裙子。沉默了半分钟,他吐出两个字:“地址。”
现在,他正坐在赵东来派来的越野车上,朝着边境线的方向驶去。同行的还有三个人,都是赵东来精挑细选的老兵——狙击手老炮,爆破手疯子,医疗兵小雅。老炮是林辰的老搭档,当年在特战队的时候,两人配合狙杀过七个敌方头目;疯子是个暴脾气,手里的炸药玩得比枪还溜;小雅是队伍里唯一的女性,别看她个子小,手里的医疗箱比冲锋枪还管用,曾经在炮火中救下过五个重伤员。
“还有三十公里就到边境哨站了。”司机老杨是个常年跑边境线的老司机,他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铁丝网,“最近这一带不太平,晚上经常能听到枪声,你们可得小心点。”
林辰点了点头,把烟揣回兜里,起身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拿起放在仪表盘上的望远镜。镜头里,铁丝网蜿蜒着伸向远方,像一条沉睡的巨蟒。铁丝网外,是连绵的群山,山脚下有几间破败的木屋,那是边境牧民废弃的住所,现在,很可能成了毒蝎的临时据点。
“老炮,检查你的装备。”林辰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退役两年,他身上的军人气质没减反增,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老炮应了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他的宝贝狙击枪——一把改装过的巴雷特。他熟练地组装着枪支,手指在冰冷的枪身上游走,眼神专注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肌肤。“放心吧队长,这枪保养得比我老婆还好,三百米内,打苍蝇的翅膀都没问题。”
疯子咧嘴一笑,拍了拍身边的炸药包:“我的家伙也准备好了,只要蝎子敢露头,我让他尝尝飞天的滋味。”
小雅则默默检查着医疗箱里的药品和器械,她抬头看了看林辰,欲言又止。林辰注意到她的眼神,问道:“怎么了?”
“林队,”小雅的声音有点轻,“这次的任务太危险了,蝎子的人都是亡命之徒,而且他们手里可能有重武器。”
林辰看着她,眼神平静:“我们当兵的时候,哪次任务不危险?”
小雅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她知道,林辰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越野车在距离哨站一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几个人下了车,背上背包,朝着哨站的方向徒步前进。戈壁滩的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脚下的碎石硌得生疼。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他们看到了哨站的轮廓,一座孤零零的白色小楼,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武警。
看到林辰一行人,武警立刻警惕起来,端着枪喊道:“站住!口令!”
“狼牙!”林辰沉声说道。
“亮剑!”对方回了一句,这是狼牙特战队和边防部队的暗号。
确认了身份,武警放下枪,朝着里面喊了一声:“赵队,人到了!”
赵东来从屋里快步走出来,他穿着一身迷彩服,头发花白了不少,看起来比三年前苍老了许多。看到林辰,他快步上前,紧紧握住林辰的手:“你小子,总算来了。”
林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班长,别来无恙。”
进了屋,一股浓重的烟草味和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屋里的墙上挂着一张边境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地方,那是毒蝎最近活动的区域。赵东来指着地图,沉声说道:“根据线报,蝎子的人藏在黑风口的木屋里,大概有二十个人,手里有冲锋枪和手榴弹,还有一架自制的火箭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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