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线上的风,裹挟着黄沙与枯草的碎屑,刮在脸上像细密的刀子。林辰靠在一块被烈日晒得发烫的岩石后面,迷彩服的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露出的小臂上,一道浅浅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醒目——那是三年前在热带雨林执行任务时,被毒贩的砍刀划下的印记。
他的目光,像鹰隼一样锐利,死死盯着前方三公里外的那片乱石岗。那里,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晃动的人影,还有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戈壁滩上格外刺耳。
“头儿,目标区域已经确认,一共七个,携带自动武器,还有两挺轻机枪。”耳麦里传来猴子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们好像在埋什么东西,看轮廓,像是炸药包。”
林辰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军刺,冰冷的触感让他的思绪瞬间沉静下来。三天前,他接到老班长赵铁军的电话,语气急促得像是在催命:“林辰,边境线出事了,一伙武装走私犯,带着一批违禁品,想从野狼谷偷渡,上面的意思是,让你带队过去处理,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对不能让这批东西流入境内。”
当时,林辰正在城南的汽修厂里,给一辆破旧的皮卡更换机油。听到这话,他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溅起一串火星。
退役三年,他以为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些枪林弹雨的日子。汽修厂的生活平淡而安稳,每天和机油、扳手打交道,晚上喝两瓶啤酒,看一会儿新闻,日子过得像一潭死水。可他心里清楚,那潭死水的底下,藏着的是从未熄灭的火焰。
那是属于军人的火焰,是刻在骨子里的使命与责任。
“猴子,无人机升空,确认炸药包的具体位置,还有,查清楚他们的撤退路线。”林辰的声音低沉而冷静,透过耳麦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像是一颗定心丸,“老炮,你带两个人,绕到他们的侧后方,切断退路,记住,隐蔽,别暴露目标。”
“收到!”老炮粗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子悍不畏死的劲头。
“秃鹫,你的狙击枪,瞄准他们的机枪手,只要我一声令下,先把火力点拔掉。”
“明白!”秃鹫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作为团队里的狙击手,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一枪毙敌的快感。
林辰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戈壁滩的风更大了,吹得他的迷彩服猎猎作响。他的目光扫过身边的三个队员,猴子、老炮、秃鹫,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跟着他出生入死,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兄弟。
退役之后,他们各奔东西,猴子开了一家网吧,老炮在工地搬砖,秃鹫成了一名外卖员。可当林辰一个电话打过去,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赶到了边境线。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林辰一声令下,无论刀山火海,他们都得跟上。
“兄弟们,”林辰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三个汉子,目光灼灼,“这次的任务,危险系数很高,对方是亡命之徒,手里有重武器,还有炸药。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有人想退出,现在还来得及。”
猴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头儿,你这话说的,看不起谁呢?当年在金三角,我们被三百多个毒贩包围,都没怕过,这点小场面,算个屁!”
老炮瓮声瓮气地说:“就是,老子的手早就痒了,好久没摸枪了。”
秃鹫扛着狙击枪,拍了拍冰冷的枪管:“我的枪,已经迫不及待想喝血了。”
林辰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这就是他的兄弟,这就是他的兵。
“好!”林辰低喝一声,右手猛地一挥,“行动!”
话音落下,四个人如同猎豹一般,朝着乱石岗的方向窜了出去。戈壁滩上的乱石嶙峋,正好成为他们最好的掩护。他们的动作轻盈而迅捷,每一步都踩在最隐蔽的地方,仿佛与这片戈壁滩融为一体。
距离目标区域还有一公里的时候,无人机传回了清晰的画面。林辰看着屏幕上的图像,瞳孔骤然收缩。
七个武装分子,穿着黑色的作战服,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他们的手里,拿着清一色的AK47突击步枪,两个机枪手正趴在地上,调整着机枪的角度。而在他们的中间,赫然放着五个炸药包,每个炸药包的体积都不小,看分量,足以把半个乱石岗炸平。
“头儿,不对劲啊。”猴子皱着眉头,指着屏幕,“他们埋炸药包的位置,是野狼谷的必经之路,难道他们想炸山?”
林辰的脸色沉了下来。野狼谷是边境线上最狭窄的一个隘口,两侧都是陡峭的悬崖,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可以通行。如果炸药包爆炸,山体滑坡,整个野狼谷都会被堵死。到时候,不仅走私的货物无法追查,就连边境的巡逻队,也会被困在里面。
“这群混蛋,是想毁了野狼谷!”老炮咬牙切齿地说,“简直是丧心病狂!”
林辰的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目光紧紧盯着武装分子的动向。突然,他注意到,在乱石岗的后方,停着一辆越野车,车身上盖着一层迷彩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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