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精分王爷的读心小丫鬟 第62章 洛青衣的接近

洛青衣接过细看，苏暖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见她举止优雅从容，显然是受过良好教育，那双眼睛让她莫名感到熟悉。

洛青衣忽然轻‘咦’了一声，“这方中加味白附子，寅时用黄酒送服，可有助于解记忆混沌之症。

苏暖心头剧震。她昨夜才发现白附子与黄酒反应后确有奇效，这洛姑娘竟一眼看破。

这时女子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她，苏暖迟疑地接过，里面装得赫然是上好得辰州丹砂。

“不知这丹砂洛姑娘打算怎么卖？”

“这世间懂医女子本就不多，今日能见姑娘也是缘分，这丹砂就赠与姑娘了。只是不知姑娘的医术师从何人？”

“也没什么师承，只是家父是名仵作，略通医术，我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罢了。多谢洛姑娘赠药。”

自这次之后，苏暖总是能合情合理的遇到这位洛姑娘。有时是找她借书，有时是归还她遗落的药囊，有时是‘恰巧’路过讨论起某个疑难病症，渐渐两人便熟悉起来。

这日，洛青衣说自己得了福建贡茶，想找人一起品鉴一下，约了苏暖在虹桥茶肆见面。

洛青衣径自落座，从食盒中取出几样精致茶点，又拿了茶让店家去准备。

“这茶... ...”苏暖轻啜一口，忽然怔住。滋味清冽中带着味苦，竟与她儿时模糊记忆中的某种味道重合。

“加了桔梗和梅花。”洛青衣注视她神情变化，“姑娘可尝得出还缺什么？”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洛青衣眉宇间投下细碎光斑。

“缺一味... ...”苏暖忽然卡壳。那种呼之欲出的熟悉感又来了，仿佛答案就藏在记忆最深处。

洛青衣不急不缓地取出青瓷瓶，“是雪水，家母的偏方... ...”

苏暖恍然大悟却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茶盏见底时，洛青衣忽然问，“姑娘可听说过‘怒伤肝，喜伤心？”

苏暖眼前一亮，这也正是她最近的推断的病因，她怀疑赵元风的病因在肝经，只是还没来得及验证。

没等她追问，茶肆外传来喧哗声，一队官兵匆匆跑过。

“七皇子余党在城南出现，所有人提高警惕！”

苏暖与洛青衣对视一眼，后者微微蹙眉，“七皇子的党羽还在活动？”

“王爷说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苏暖低声道，忽然注意到洛青衣颈间的玉佩有些眼熟，竟与自己那块极为相似。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小心些。”洛青衣告辞道。

赵元风放下手中的密报，抬眼看向走近书房的苏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你最近常出府。”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苏暖心头一紧，不知他是否察觉了什么。

“最近在配药，需要些特殊药材。”她平静地回答，自然的整理桌上的文书。

赵元风忽然伸手按住她正在整理的一页纸，“这是司天监送来的星象报告，说近日天象有异，恐有大事发生。”

苏暖的手指微微一顿，“星象之说，可信吗？”

“洛青衣... ...”赵元风缓缓道出这个名字，观察着苏暖的反应，“她的预测向来是准的。”

苏暖面色如常，但心跳加速。赵元风知道她最近见了谁？他在试探她？

“殿下信这些？”她故作轻松地问。

赵元风收回手，唇角微扬，“不尽信，因为...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暖一眼，“有些事不用推算，也瞒不过我的眼睛。”

不知为何，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苏暖还是感到一阵心虚，连忙转移话题。

好容易晴了几日，京城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

苏暖收到一张字条，约她在城西梅园赏景，落款只有一个“洛”字。她犹豫再三，可是每次见到洛青衣那种熟稔的感觉，让她还是去赴了约。

梅园中红梅映雪，苏暖到时洛青衣站在一株老梅树下，肩上落满了花瓣，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你来了。”她转身微笑，那笑容让苏暖再次感到莫名的亲切。

“洛姑娘久等了。”

“外面风大，咱们去那边的暗香轩坐坐吧。”

二人相对而坐，洛青衣从鎏银藤编茶笼中取出一应器具。“今日煎建溪的蜡茶。”

金褐色的茶饼在红泥小炉上略烘，用绵纸包裹，以檀木茶槌轻敲，碎茶落入青石茶碾，过绢罗。方才温盏入茶调膏。

茶膏渐成青碧色，提壶高冲，快速击拂。待表面泛起细沫，筅( xiǎn)势由急转缓，如文人执笔勾勒，盏中渐渐现出雪浪般的汤花。

苏暖静坐欣赏，不知为何，只觉得此刻仿佛是她穿越过来后，最安心的时刻。

“你看。”洛青衣忽然将茶盏转向苏暖，盏中汤花竟凝成疏影横斜的图案。“梅影现茶汤。”

她将茶盏置于定窑盏托上推给苏暖，“趁热饮，寒气便消解了。”说着又将早备好的梅花形漆盒取来。

内盛四色茶点：蜜渍梅花，酥油鲍螺，蜜饯梅子和裹着糖霜的欢喜团。

苏暖捧盏，见茶汤表面浮着细密的‘粥面’，轻啜一口，香味漫过舌尖。“洛姑娘煎的茶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苏暖真心道。

“唤我洛姐姐吧。”洛青衣突然说，声音轻得像窗外飘落的雪沫。她垂下眼睫，轻轻翻着炭火，“显得... ...亲近些。”

苏暖有些诧异，但对方的神情自然得仿佛只是随口一提。“那... ...洛姐姐。”她试探着唤道。

茶盏与茶托相碰，发出极轻得“叮”一声。洛青衣的指尖僵住了，指节微微泛白。她迅速放下茶盏，动作有一些慌乱。

当她再抬头时，眼角泛着可疑的红色，但嘴角却含着温柔的笑意。“这称呼在你嘴里出来分外好听。”

苏暖注意到她手在微微发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强烈的情绪。

那双与苏暖极为相似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万千说不出口的话语。

“洛姐姐若是喜欢，我便这么叫着。”苏暖轻声说，莫名觉得心头酸胀。

洛青衣忽然别过脸去看向窗外，“你看，”她的声音有些哑，“这红梅在雪的衬托下更美了。”

苏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大批红梅在雪中怒放，鲜红的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雪粒。

当她再回头时，发现洛青衣正凝视着自己，那目光极尽的柔软，仿佛能包容所有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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