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精分王爷的读心小丫鬟 第61章 王爷，让我试试

“今天崔姑娘来与我辞行，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说着赵元风将锦盒拿了出来。

苏暖打开锦盒，《圣惠方》三个字映入眼帘。她呼吸顿时凝滞——这是现代已经失传了的经典之作，崔鱼鸢竟然手抄了一份给她！

“这份礼物可太过贵重了。”苏暖掩饰不住的欣喜，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赵元风将她的喜悦默默的记在了心里，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这日，又是个下雪天。

雪粒子敲在窗棂上沙沙作响时，苏暖正将刚做好的糖糕用油纸包起来。门外传来靴底碾碎薄冰的脆响，不等叩门声响起，她已经拉开了房门。

墨竹满肩积雪站在檐下，喉结急促滚动，“苏姑娘，王爷他... ...”

“王爷怎么了？”苏暖截断他的话，指节无意识掐进门框木纹里。

“今日朝会上王爷与二皇子争执边关粮草之事... ...后来王爷就犯病了... ...”墨竹眼底压着情绪，“半炷香前从西角门出去的，墨影已经带人暗地里寻了三遍，还是没有找到... ...”

苏暖转身抓起斗篷就往外走。雪沫子被风卷着扑在脸上，像细密的针尖刺进皮肤。

赵元风此刻正用七八岁孩童的心智独自行走在京城的寒冬里，这个认知让苏暖胃部阵阵发紧。

“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虹桥附近。”墨竹的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墨影说看见个戴貂裘帽子的身影往大相国寺方向... ...”

苏暖的脚步猛然顿住。落初雪那日，赵元风曾带她去过寺后的放生池。

那时他指着湖边嬉闹的孩童忽然开口，“我幼时最羡慕他们能这样笑。”

待苏暖带着墨竹等人来到放生池，池水已凝成整块琉璃，冰面上坐着个裹着玄色貂裘的身影。

那人正拿着枯树枝专注地划拉着冰面上的积雪，斗篷边缘沾着尚未融化的雪粒子，听见脚步声时警觉地抬头。

那双总是沉静如寒潭的眼里，此刻盛着明晃晃的惊慌。

“别过来！”他攥紧树枝指向墨竹，声音却带着孩童式的虚张声势，“我母妃马上就来接我！”

墨竹要上前的动作被苏暖按住。她慢慢蹲下身与赵元风平视，从袖袋里摸出油纸包着的蜜煎雕花——这是刚用冬梨熬的糖浆浇的，原本打算晚些再给他。

“阿晏。”苏暖唤了他上次心智退回幼时告诉她的小名。冰面上的男人眨了眨眼，细雪落在他睫毛上，融成细小的水珠颤巍巍挂着。

他迟疑地嗅了嗅空气里甜香，忽然要往冰面另一头爬。

“墨竹！”苏暖急声喝道，“拦着西面那个冰窟窿！”

玄色身影在冰面上笨拙地滑动，像只迷失的幼兽。苏暖踩着尚未冻结实的冰面追过去，在离冰窟三步远的地方扑住他。

“不怕了。”苏暖用手掌包住他冻得通红的手，将糖糕塞进他掌心，“你看，兔子形状的，是不是你最喜欢的？”

他低头盯着糖糕，忽然抽噎起来：“姐姐，是母妃叫你来的吗？”

“是母妃让我来的。”苏暖愣了一下答道。

她扯下自己的斗篷裹住他的身子，声音放得极轻，“阿晏乖，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赵元风仰起脸认真端详着苏暖，忽然伸手碰了碰她发间的银簪，“你鬓边有雪，和母妃一样。”

回王府的马车里，赵元风枕着苏暖的膝沉沉睡去。烛光跃动在他脸上，褪去平日冷厉的轮廓，竟显出几分稚气的柔软。

“苏姑娘，王府到了。”墨竹在车外轻声禀报道。

怀中的身躯忽然动了动。赵元风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眼安静地看着苏暖。那目光里褪去了孩童的懵懂，却也不是平日那个冷峻的亲王，而是某种更脆弱的东西。

“苏暖。”他声音哑得厉害，“我是不是又变成了他。”

烛芯爆出细微的噼啪声，苏暖反手握住他颤抖的指尖：“王爷，让我试试。”

赵元风骤然抬头看向苏暖。

窗外雪声簌簌。他的眼底翻涌着惊疑与挣扎，最终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若是...永远都好不了呢？”

窗外风雪愈急，而烛光笼出的这方天地里，赵元风极轻地握住了苏暖的衣袖。

“那便不好。”

赵元风怔怔抬眼看着苏暖。

“王爷还是王爷。只是下次再去冰面，记得叫我陪着。”

更漏声长长响起，“王府已经到了，回家吧。”

赵元风在苏暖起身时忽然喃喃：“苏暖... ...”

“嗯？”

“糖糕很甜。”他闭着眼微笑，“和母妃做的一样甜。”

自那日赵元风发病之后，苏暖便开始研究赵元风的病症，不断尝试药方，想要寻得破解之法。

“松针三钱，远志一两，丹砂粉... ...”

苏暖将药方反复核对了三遍，指尖在‘龙脑香’三个字上停顿。

这已经是她第七次尝试调配治疗赵元风怪症的药了，可丹砂却没有了。

城北济世堂的铜铃在风中轻响，苏暖拂去肩头落雪，将药方递给柜台后的老掌柜。腊月的寒风从门缝钻进来，她不由得拢紧了藕荷色夹袄。

老掌柜看着药房摇了摇头，“姑娘，最近朝廷管制丹砂，姑娘不如试试... ...”

“不行掌柜的，必须得是丹砂。”苏暖攥紧药囊。上次她用替代药材，赵元风醒来后头痛了整日。

正当她盘算着要不要冒险去黑市试试，忽然身后传来瓷器轻碰声。

“姑娘可是要镇惊安魂的方子？”

竹帘微动，清泠如磬( qìn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暖转身，见一位着靛青襦裙的女子立在药柜旁，腕间银镯随动作轻响。

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英气，发间只簪一支乌木簪，通身素净得近乎肃穆。

苏暖警觉地后退半步，老掌柜适时插话，“这是洛姑娘，精通药理，常来我们这帮忙辨药。”

“在下洛青衣，司天监司辰。研究星象之余，也好医理。”

原来如此，苏暖稍松口气，从袖中掏出药方，“烦请洛姑娘帮忙看看这个。”

那是她根据赵元风症状改良的药方，特意隐去了几味关键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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