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文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连续挑飞两名挡路的侍卫。他的目标明确——銮驾中的赵光仪。
四名黑衣死士以身为盾,为他挡开两侧攻击,五人如尖刀般直插保护圈核心。
赵元风眼见燕王冲来,深吸一口气,策马迎上。两马交错瞬间,剑枪相击,火花四溅。
赵光文长枪一抖,直刺赵元风胸口。
赵元风侧身闪避,剑锋斜挑,直取燕王持枪的手腕。这一招又快又狠,逼得赵光文不得不回枪格挡。但就在这一瞬间,一名黑衣死士从侧方突入,短刀直刺赵元风肋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闪过,是墨竹掷出的短戟,精准地击中死士手腕。短刀偏斜,只在赵元风腰间划开一道浅口。
“殿下小心!”墨竹大喊,却被两名刺客缠住,分身乏术。
赵光文抓住机会,长枪如狂风暴雨般攻来。他征战多年,武艺精湛,每一枪都直取要害。
“元风退后!”赵光仪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他已步出銮驾,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这位当年随太祖征战天下的帝王,虽多年未曾亲临战阵,但此刻持剑而立,自有一股慑人威势。
赵光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但随即被疯狂取代,“三哥,你终于肯亲自面对我了!”
他弃了赵元风,直扑皇帝。三名侍卫上前阻挡,被赵光文一枪一个,或挑或刺,转眼间三人倒地。鲜血染红了山道青石。
“保护陛下!”赵元风急冲上前,却被两名黑衣死士死死缠住。
赵光文的长枪已刺到皇帝面前!
就在枪尖离赵光仪胸口仅有三尺时,他没有格挡,而是侧身进步,长剑斜削。这一招朴实无华,却精准无比,正削在枪杆力道最弱处。长枪荡开,赵光文身形一晃。
“三弟,你的枪法还是这般急躁。”赵光仪平静地说,仿佛不是在生死搏杀,而是在指点武艺。
赵光文暴怒,长枪再出,招招狠辣。赵光仪却似闲庭信步,每剑都后发先至,恰到好处地化解攻势。两人在狭窄的山道上交手十余招,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黑衣刺客人数占优,禁军侍卫已伤亡过半,保护圈越来越小。一支冷箭从林中射出,直射赵光仪后心!
“陛下小心!”赵元风目眦欲裂,却来不及救援。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一个身影扑了上来——是苏暖!她不知何时已冲到近前,将赵光仪扑倒,箭矢擦着她的左肩而过,留下一道血口。
山道两端传来震天喊杀声,太子率领的东宫六率终于赶到,将燕王的人马反包围在中间!
“臣救驾来迟!”太子高呼,长剑直指燕王,“燕王叔,你身为皇叔,深受皇恩,何故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大逆不道?”赵光文狂笑,“这江山本就有我一份!当年皇兄暴毙,若非三哥使了手段,这皇位该是谁的还说不准!”
“四弟,朕给你的荣华富贵还不够吗?”赵光仪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厮杀声,“燕王之尊,食邑万户,在宗室中已是极致。你还有什么不满?”
赵光文身形一僵,随即嘶吼道:“极致?将我软禁府中,削我权柄,夺我兵权,这就是你给的荣华富贵?三哥,你心中何曾真正把我当兄弟?”
“若非念在兄弟之情,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赵光仪摇头叹息,“当年之事,朕已多次解释。二哥突然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朕承天命继位,有何不妥?这些年来,朕对你不薄。”
“少在这里假仁假义!”赵光文长剑一挥,“众将士听令,擒住昏君者,封万户侯!”
黑衣刺客攻势更猛,其中不少人身手矫健,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私兵。禁军虽然精锐,但猝不及防下还是渐渐被压制,阵型开始出现缺口。
然而赵元玙带来的不仅是兵力优势,更有数十名手持神臂弩的弓手。弩箭齐发,黑衣刺客如割麦般倒下。赵光文身边的亲卫拼死护卫,才挡下了这一波箭雨。
赵元玙长剑直指燕王,“皇叔,还不束手就擒!”
赵光文脸色剧变,“怎么可能... ...你怎会... ...”
“皇叔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赵元风此时开口,声音清冷,“你通过前朝暗道调动私兵,联络北地旧部,甚至在西山庄子训练死士,这些陛下早已知晓。”
赵光仪接口道:“四弟你忘了,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有什么能瞒过朕的眼睛?!”
赵光文如遭雷击,猛地转头看向太子身后的阵营。那里,李牧正垂首立于太子身侧,甚至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你们... ...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赵光文双目赤红,几乎疯狂。
太子沉声道:“皇叔,是你先有不臣之心。陛下曾多次暗示,只要你安分守己,仍可保你一世富贵。可你祸乱民生,甚至意图弑君篡位,已无回头之路。”
“少在这里假仁假义!”赵光文嘶吼,“成王败寇,今日就算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北地五千兵马已在路上,你们困不住我!”
话音未落,一骑快马从山道疾驰而来,马上士兵浑身浴血,正是燕王派去联络北地援军的亲信。
“王爷... ...北地兵马... ...在百里外遭遇伏击,全军... ...全军覆没... ...”士兵滚落下马,气若游丝。
赵光文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他踉跄后退,长剑几乎脱手,面甲下的眼睛由疯狂转为绝望。
此时,战场形势已完全逆转。赵元玙带来的东宫六率加上原本的禁军,人数远超燕王残部。黑衣刺客或被斩杀,或弃械投降,负隅顽抗者越来越少。
“皇叔,降了吧。”赵元风策马向前几步,“至少,给跟随你的人一条活路。”
赵光文环顾四周,曾经跟随他多年的亲信死的死,伤的伤,仅存的几十人也被重重包围。他惨笑一声,缓缓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与皇帝有五分相似却稍显年轻的脸,眼中仍残存着皇家子弟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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