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流放？权臣将军皇子全拿捏！ 第100章 沈清禾公开《技术普惠白皮书》（1）

腊月二十八，临近新年。京城各处挂上了灯笼，气氛却与往年有别。街面上的喧闹声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的忙碌。

理工学院的学生组成“新春送技”队，去往京郊村落，帮助农户检查修理农具，传授制作肥料的技巧。医药局的学员则在街巷里设置站点，免费分发防治冻疮的药膏，向路人讲解预防风寒的常识。

同一天，技术咨政院发布了一份足以震动天下的文书——《景新技术普惠白皮书》。

发布地点没有选在皇宫或官府衙门，而是设在新建的“万民广场”。这片地方原是旧王府，李晏下令拆除后改建为公共空间，不设围墙，也没有守卫，任何百姓都能自由进出。

广场中心临时搭了一座高台，台上没有设置华贵的座椅，仅有一张长桌和几把木椅。沈清禾身穿一件素色的棉袍，脸上没有化妆，站在桌前。

她身后是一块巨大的白布，上面用炭笔画了几个简易的图表：一个是识字率的增长曲线，一个是粮食产量的对比图，还有一个是人均寿命的变化表。

台下站满了人，彼此挨得很近。人群里有官员、士子、工匠和商贩，但数量最多的是普通百姓。他们都伸着脖子，好奇地朝台上看。

沈清禾拿起一个铁皮制成的喇叭，这是理工学院声学实验室的新物件，可以将声音放大几倍。

“各位乡亲，”她的声音通过喇叭在广场上散开，语调清晰平和，“今天，我们站在这里，不是为了颁布法令，也不是为了宣讲道理。我们只想向各位报告一件事：过去三年，朝廷推行的新技术，究竟带来了什么改变？”

她转过身，指向第一张图表：“这是全国识字率的变化。三年前，一百个人里能识字的不到五个。现在，这个数字是十一个。虽然仍然不多，但它在增加。我们建立了三千所蒙学，编写了《千字文》和《农工算学入门》这类简易的教材，让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有机会读书识理。”

台下的人开始小声交谈。许多百姓虽然不识字，但能看懂那根向上扬起的线条。

她指向第二张图：“这是粮食的平均亩产量。三年前，江南水田每亩地产出约两石，北方旱地则不到一石。如今，江南的试点区域亩产已经达到两石半，北方的试点区域也有一石二斗。我们推广了新式的犁具、选种方法和堆肥技术，让同样大小的土地，能多养活两成的人。”

“这个我晓得！”台下有个老农夫激动地喊道，“我家换了新犁，干活省了一半的力气，还多收了三斗粮食！”

周围的人立刻向他投去羡慕的视线。

她接着介绍第三张图：“这是婴儿的存活率。三年前，每五个新生婴儿中，就有一个活不过一岁。现在，这个比例降低到了八个里有一个。我们建立了医药局，推广了产婆培训、新生儿护理方法和常见病的防治知识。青霉素虽然稀少，但也救活了上千名重病患者。”

人群里，几个妇女开始擦拭眼泪。她们中的一些人曾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

沈清禾放下喇叭，拿起一本很厚的册子：“所有这些，都记录在这本《白皮书》里。里面有每一个数字的出处，每一项技术的说明，每一笔财政投入的账目。从今天开始，这本册子会公开发行印刷，放在各州县的衙门口，任何人都可以去翻看、抄录，也可以提出疑问。”

她停顿了一下，提高了音量：“我们做这些事，不是为了证明谁对谁错。我们只想告诉天下所有的人——技术，不是什么奇特的把戏，也不是害人的妖术。它是能让土地多打粮食、让孩子少夭折、让百姓免受冻饿的工具。工具本身没有好坏之分，关键在于，它被谁掌握着，又为谁服务。”

台下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思考她说的这番话。

“所以，”沈清禾翻开《白皮书》的最后一页，“今天，我代表技术咨政院，宣布三个决定。”

“第一，从即日起，所有基础的民生技术专利，包括但不限于新式犁具的图纸、水车的设计图、纺织机的改良方案、堆肥的方法以及常见病的防治手册，全部开放，不再收取任何费用。任何个人、作坊、商号，都可以自由使用、仿制和改良。朝廷只保留一条规定：不能借此形成垄断、抬高价格、欺压百姓。”

人群中爆发出响亮的议论声，人们互相交谈，动作很大。工匠们睁大了眼睛，商人们交头接耳，士子们则显得十分惊愕。不再收费？这意味着技术的垄断被完全打破，任何人都能从中获利。

“第二，”沈清禾的声音盖过了嘈杂声，“设立‘景新技术创新奖励基金’。皇室每年收入的三成，将投入到这个基金中，用于奖励对民生有益的新发明和新改良。无论出身，无论地位，只要你的技术经过验证确实对民众有好处，就可以申请奖励。奖金的数额没有上限，也没有下限。”

台下的气氛开始变得热烈。许多一直默默无闻的工匠眼中放光，他们似乎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机遇。

“第三，”沈清禾看向人群中几个特别设置的座位——那里坐着几位被邀请来的守旧派大儒、地方宗族的代表，甚至还有两名通过特殊渠道表示愿意“听一听”的激进派外围成员，“成立‘技术伦理咨询委员会’。委员会的成员不限制立场，凡是关心技术发展方向、担忧其可能带来后果的人，都可以申请加入。委员会有权力审议重大的技术项目，提出伦理方面的建议，甚至可以暂停那些可能存在重大风险的研究。”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神情复杂的面孔：“我们不害怕监督，也不害怕质疑。我们只怕关起门来自己搞，不听别人的意见。技术的发展需要引导和制约，但决定其方向的人不应只是少数旧人，而应是所有关心它的人共同参与。”

三个决定宣布完毕，广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种前所未有的开放态度，以及这种近乎坦诚的姿态所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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