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它的同类是传信的工具,它会死,任何一种方式。
天又一次蒙蒙亮起来,林栖慈沉睡在昏暗的牢狱,不知道有人又来了一趟。
来无影去无踪的人一向是沉默的。
沉默到无人知晓。
接下来的日子宫远徵有两三天没来,林栖慈在牢狱的生活却诡异的很安稳。
一日三餐没有克扣,他想要放在屋子里的书也有人帮忙拿过来。
他翻看着医书,有那么一刻痛感袭来,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痛楚,继续给医书翻页。
这夜宫远徵来了,看样子换了身新衣裳,连头上的铃铛都会响了。
他抬眼看向他,眼里升起疑惑。
无事不登三宝殿估计又有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
“他们要让宫子羽当执刃。”
“他们是蠢货。”林栖慈一针见血说道。
跟在宫子羽身边这么多年,他承认他是个好人,但抱歉,好人不是一种能力。
宫远徵糟糕的心情不免抚平了些,他死死盯着他说:“他跟我说早晚会救你出来。”
“你可以早点杀了我。”林栖慈朝他看去,温柔的眉眼却仿若尖刀,他自己浑然不觉,“这样就没有早晚了。”
“你以为我不敢?”
宫远徵的脸色霎那间黑沉下来。
林栖慈无辜眨眼。
什么玩意?
痛感不断蔓延至骨骼,他叹了口气说:“我倒是希望你敢。”
他真诚的建议放在别人眼里就是挑衅,尤其当这个人是宫远徵。
他盯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无锋的魑魅魍魉你是哪位?我们得到消息宫门潜藏了位唤作无名的细作。”
“林栖慈,你呢,你是谁。”
“无名?我没听过。”
“到现在你还要装傻?”
“我真的没听过。”林栖慈真心无奈,他很是真诚地说,“我不在排行里。”
“我该信你吗?”
“信不信是你的事。”
“林栖慈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宫远徵句句紧追不舍。
他捏紧指腹死死盯着他仿若野兽却自始至终没有咬住他脆弱的喉咙。
他应该是想的。
宫远徵和林栖慈同时想道。
他看着这个明显长大了的孩子,摆烂似得扭过头说:“信不信随你,但我确实不是无名。”
宫远徵看着他缄默许久。
他们应是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他又走了。
听到铃铛声渐行渐远,林栖慈长出口气把脸埋在杂乱的稻草里用尽全力抵挡快要溢出来的痛意。
毒发的日子快到了....
说实话,他这时候是有点后悔的。
怎么没咬破那块毒药呢。
或许宫远徵说得对,怕疼和贪生怕死是不分家的。
接下来的日子宫远徵时不时来一趟告诉他宫子羽包括宫门的近况。
他想刺激他,想告诉他没人能救他。
林栖慈真的无话可说。
他没了知道别人想法的心气,懒着管叮铃铃的到来背后藏着的深意,他的每一次敷衍想死都是让宫远徵再来的原因。
他想做什么?
恐怕连宫远徵自己都想不通。
那天他说:“新娘们要来了,你说会不会有你们无锋借机送进来的细作。”
林栖慈疼得厉害不想理他。
这次宫远徵发觉出来他的不对劲,他眉头紧皱地走进囚牢,一步步靠近:“你怎么了?”
“林栖慈。”
“你怎么回事?中毒?”宫远徵摸上他的脉搏发现曾经温热的手不知道何时变得冰冷。
他不确定地说:“是中毒吗?”
林栖慈闭上眼,无力地摇了摇头。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就——”宫远徵愤怒涌上心头,甩开他的手说,“疼吗,怎么不疼死你。”
林栖慈犹如毫无生气的骷髅任由手掌无力的垂在身侧。
那个会扑蝴蝶的人好像也死了。
宫远徵垂下眼皮又一次走了。
他走的干脆利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或许不只有他自己。
那么会哄人的他到如今一句话都懒着和他说。
好样的。
真是好样的。
不辩解只求死,对他懒得说一句话,对宫子羽百般叮嘱,宁愿没了性命也要把他撇清。
宫子羽那个蠢货凭什么。
被冷脸针对一天的宫子羽满脸蒙圈,谁又惹他了?
他又犯什么病了?
所幸,这天宫尚角回来了。
得知林栖慈的事,他停顿几瞬反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宫远徵被问到了。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杀了吧,无锋的人...该死。”他垂着眼帘说。
宫尚角看向他没有说话。
他想,他是有那么一点后悔的。
林栖慈带走了个宫远徵最后那点生气,宫门也消磨掉了本不该存在的身影。
“我知道他身份不对。”宫尚角看着自己弟弟充满惊讶的脸说,“他来到宫门那天就知道,他承认了。”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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