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记忆里鲜活闲不住的人变得病殃殃,宫远徵不知道自己那句只要人的话是不是要变变了。
不要人他要什么呢?
他又有什么呢?
看着他纤瘦的背影,宫远徵垂下眼帘,那天夜里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林栖慈不懂他的情绪,只知道他心情不好,他也是睡不安稳的。
“怎么了?”林栖慈转过身问。
宫远徵低下头蹭了蹭他的发窝:“我在想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你什么?”
“把你带到宫门。”
“带我来宫门的不是你。”
“强留下你。”
“你不留我也走不掉。”
“可你不开心。”
宫远徵看着他的眼睛,眸里不知何时升起水光。
他哭了?
林栖慈愣愣地看着他。
这是他从未想到的。
纤长如鲽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宫远徵一眨眼,水光安静地顺着脸颊滑落。
“我不想你不开心。”
“我总觉得....你不是你了。”
还未定型的声音还有些青涩,可在话语的尾调中却有着不该属于他的哽咽。
他是会哭的吗?
林栖慈伸出手擦去那抹泪珠,不知怎的放到嘴里尝了尝。
“栖哥——”
“我还以为你的眼泪和别人有些区别呢,原来都是孩子的泪,涩的厉害。”
林栖慈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好了,不哭了。”
“我没不高兴。”
“你有。”
“好吧,你说有就有。”
“你看你,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说话。”宫远徵委屈极了。
咽了多年的眼泪在温柔的安抚下反而怎么也停不下来。
晶莹的泪珠一滴滴落着,向来不近人情的小毒蛇在夜里变成了会哭会委屈的孩子。
被为难,勉强的人抱住他。
或许从他甘愿喝下药那刻,他也沉沦其中。
林栖慈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有些后悔当年没有主动找上他了。
跟个孩子赌什么气呢。
是了,他忘了当年他也是个孩子。
“让我不开心的不是你,宫远徵你可能如愿了。”
他好像是有点喜欢他的。
宫远徵懵懂地看着他,眼里还有着那点点水光。
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林栖慈的眼里也有泪光在摇曳。
唯一区别是,他咽了下去闭上眼,抱着他不再言语。
他们的重逢是互相折磨的,无论是囚牢还是不知名的药都是他们互相折磨的手段。
被困住的是林栖慈,于是他用自己让宫远徵也被困在其中。
唯有在今夜,他们如同受了伤又无法言语的幼兽,用沉默代替无数拷问。
这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沉默,宫远徵埋在他怀里好像悬浮了多年的心悄然落定。
他偷来的宝物属于他了。
上元佳节宫远徵跟那俩演完戏就急急忙忙赶回来,他可是和林栖慈约好要去逛灯会的。
“栖哥——”
“栖哥.....”
由远到近的铃铛声停在门外,宫远徵满是笑容的脸在推开门那一瞬间变为阴沉。
林栖慈不见了。
他阴沉着脸正要转身去找人,视线扫过桌上那抹显眼的白,他沉思一瞬立马走了进去。
原本只摆放着茶和点心的桌子上赫然多了张宣纸,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三个大字——‘灯会见’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写的。
宫远徵嘴角微微翘起,转过身就要去寻人,在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又回来把写上字的纸收了起来。
栖哥哥给的。
宫远徵兴冲冲地往灯会走去,不管遇见宫紫商还是宫子羽他都没有停。
他们有他们要陪的人,他也有他的。
宫门旁的灯会远没有外面盛大,但也足够热闹,成群结队的人们各自奔走,小贩们趁机拉客。
宫远徵听得分明,最火热的小摊都是些簪子什么的,说要送给心上人。
哼,他家栖哥哥可不喜欢这些俗物。
这些都不好看。
改天他让人做套更好的。
宫远徵在灯会上转悠半天也没有找到那道身影,越找如那年一般慌乱的情绪越加浓烈。
他不会没在这儿吧...
他去哪了呢。
他明明哪里都找过了。
他是不是在骗——
“宫远徵你是不会回头吗?”
林栖慈气喘吁吁跟在他身后,本就虚弱的身体好不容易锻炼两下还是在今天这个不怎么恰当的时机。
宫远徵在听到他声音那刻立马回头,一扫刚才上涌的负面情绪,惊喜地伸出手想要抱他:“栖哥。”
“停停停,现在不适合。”林栖慈可没有被很多人注视的癖好。
宫远徵抿了抿唇,看他的眼神也满是幽怨。
他们都那样了,抱一下怎么了。
林栖慈对他没什么办法,无奈地将手里的灯笼递给他。
眼看他送自己东西,宫远徵立马变脸,好奇地接了过来上下打量:“这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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