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慈知道离开是他给自己的美梦,只不过...美梦背后是什么,是比死亡还要让他模糊的。
他缺少面对死亡的勇气,同样也被磋磨掉了那点追逐的信念。
走出去又能怎么样呢。
林栖慈不知道。
面对不知道,他一向的做法都是当没发生,当空气,把不知道忘掉,放过去。
“好,栖哥你可要说话算话,不然无论你跑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把你的骨头一节一节打断,这是骗我的代价。”
“你不能骗我。”
“你要爱我。”
“你必须爱我。”
执拗的言语在耳畔无止无休,林栖慈看着窗外渗进来的光,仔细一看他的眼睛并没有聚焦。
他在想什么呢?
宫远徵压下心里快要将他溺死的不安感,极力把他拉住,拽回来。
无论心在不在,人总要在的。
他还是这么想,可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栖慈对他们要做什么不感兴趣,按照他的话来讲就是,无论谁赢,他们的结局都差不太多。
药人的珍贵不言而喻,即使知道他背叛,那又如何?
无非是一个地方要血,一个地方要人罢了。
在睡梦中醒来又是熟悉的束缚感,他无奈叹息,尽量放轻力道把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拉开。
没等他坐起身缓缓就被那股力道再次拉到怀里。
宫远徵窝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模糊地说:“别动,在躺会儿。”
林栖慈无语极了,他叹了口气问:“昨晚那么晚回来。”
宫远徵他们最近在忙布局的事,一天三头跑,幸亏林栖慈没打算跑,不然高低能累死他。
他眼睛都懒着睁开地说:“宫子羽进后山了,他那个新娘心思太多,演起来很累。”
“嗯,辛苦了。”林栖慈敷衍安慰。
宫远徵悄无声息睁开眼睛,嘴角是按耐不住的笑意:“栖哥心疼我?”
林栖慈有点无语子。
他没说话也不妨碍宫远徵自我感动,他美滋滋地凑到林栖慈脸边亲了一口,一亲就有些没完没了。
徵宫一处暖泉中药香弥漫,药汤里面尽是些宫远徵特地找来给林栖慈补身子的药材,泡起来暖洋洋的舒适极了。
一边补一边掏,林栖慈泡在里面只觉得无语。
无语的时间多了,他多少习惯起来,无论宫远徵粘人成什么样,他都能很好的接受。
没办法,跟神经病在一起只有尽量理解。
“栖哥你说云为衫有那么招人喜欢吗,你和上官浅在无锋的关系好不好,你在无锋有比较亲近的人吗?”
宫远徵将下巴抵在他肩头不断追问,像是恨不得把林栖慈祖宗十八辈都翻出来盘问一下。
林栖慈淡定回复:“没有,只有你最亲近。”
“真的吗?”宫远徵盯着他,心知肚明他这是在敷衍自己。
有些招式用的太多就不奏效了。
林栖慈不想应付他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扭过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能闭嘴还是闭嘴吧。
少说话能少犯病。
宫远徵垂眸看着他,紧紧抱住又不甘心只是抱住。
他怎么就不能全心全意依赖他呢。
感到那只乱动的手,林栖慈心累地闭上眼,哎....
“....你要折腾死我吧?”林栖慈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发自内心问道。
“怎么会。”宫远徵只想让他一心一意看着他而已,“喝了吧栖哥,别让我做不该做的事。”
“你也知道什么是不该做。”
“不该做又能怎么样。”宫远徵最受不了他这种仿佛对谁都失望透顶的语气。
他知道他该讨厌他。
可....
怎么办呢。
“栖哥只有这样你才是我的,不会离开我的那种,我要你虚弱,要你离开我不行,离开我就活不下去。”
“喝了吧。”
“我不想....”
他心里清楚,他疯起来是真的会不择手段。
“你绝对病得不轻。”
林栖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端起药碗将黑漆漆的药液一饮而尽。
他想,他也是有病的。
这病会传染。
宫远徵愣愣地看着他,在林栖慈抬眸看向他那瞬,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低下头:“栖哥,我好开心遇见你。”
“我不怎么开心。”林栖慈坦诚道。
在他心里宫远徵完全是他的孽。
孽缘的孽。
宫远徵全当没听见,神态自若地抱住他。
只有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他低垂着眼眸,眸底是说不清的沉痛。
没人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这么抗拒自己,即使是宫远徵。
他想,他是不需要爱的。
他只需要林栖慈这个人。
可....
“栖哥,你什么时候能把心给我呢。”
“你现在要挖吗?”
“......”
宫远徵沉默下来。
他知道林栖慈知道他的意思。
林栖慈同样知道他知道。
他就是在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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