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慈一口气埋在被子里不想理人也因此没有注意到宫远徵阴鸷到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
他怎么会放过他呢?
只有喝了药的他才是最乖的。
宫远徵隔着被子轻抚过他的背脊:“栖哥哥我是为了你好,别生气了行吗?”
“是,你对我太好了。”林栖慈嘲讽似得说,“给我下毒的好。”
“这不是毒。”
“不是毒就别让我喝了。”
“不行。”
“你去死吧!”
宫远徵躺到他身侧,虚搂着他说:“也不行。”
林栖慈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子闷得,反正他快窒息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林栖慈闷闷地说:“你就不能把我当个人吗?”
“??”宫远徵疑惑地皱起眉。
林栖慈掀开被子背对着他,声音依旧闷闷地:“我不是宠物,不是什么物件,我只想做我自己。”
“我没把你当宠物。”
“我明天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
“我想自己一个人。”
“不行。”
宫远徵毫不犹豫地说道,似是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又转换了语气,“栖哥哥我陪你出去不好吗,我们俩个一起。”
“一个人出去很没意思。”
林栖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没再说话。
此时的沉默似乎已经回答了什么。
宫远徵沉下眼帘,用力地抱住他没有说话。
他不会放手的。
绝对不会。
时间在毫无觉察中流逝,林栖慈突然出声,“宫远徵。”
“嗯。”
“别让我恨你,我真的没有这个力气。”
曾经温润爽朗的声音不知道何时变得这般疲惫。
宫远徵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紧抱住他,小声说:“不要恨我,不要...你不能恨我。”
幼稚的孩子不懂什么道理,他只知道他不想在把在意的人放走了。
明明是林栖慈答应他的。
怎么就不做数了呢...
怎么就要恨他了呢?
宫远徵不懂。
林栖慈同样不懂。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有时候我更希望你一碗毒药毒死我。”林栖慈拽了拽被子,眼眶莫名有些发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曾几何时林栖慈是真的把宫远徵当过朋友。
在地牢里他投靠宫门是因为他,他说再等等也是在等他。
他理解他不想靠近危险,知道他这样的人不该有朋友,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栖慈想不通的事,在宫远徵那里却简单明了。
他从最开始就是这样。
在看到他坐在阳光下时不时笑着看向那群孩子时,他就想把他偷到自己身边,关起来。
让他只对自己笑。
长在沟渠里的人很难不渴望阳光。
宫门的生存法则大多都是掠夺,他是徵宫的主人,他想要的一定能得到。
只要结果正确,手段重要吗?
宫远徵抱紧他细瘦的腰肢,用沉默回答他所有不甘。
林栖慈笑了。
果然,他就不该指望有人会同情他。
同情这东西...不敢在牢狱。
林栖慈闭上眼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日子林栖慈就像在地牢里该吃吃该喝喝,对端到眼前的汤药没什么感觉,有他的配合日子过得还算和谐。
院外的事宫远徵时刻带着他,他多少知道一些。
无外乎不过是围绕着无锋的抓捕计划。
他们怀疑新娘里面有无锋的人。
如果有,她们很有可能会来找他。
至于为什么...
宫远徵朝穿了身白裘,看起来多了些贵气的身影看去。
结果对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自顾自剥着手里的橘子。
宫尚角询问地看向宫远徵。
宫远徵摸了摸鼻头尴尬微笑,是他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份——空气。
林栖慈这些天完全把他当做空气。
搞得宫尚角都被牵连,他朝自家弟弟眨了眨眼,满脸写着‘你们究竟在闹什么’的疑惑。
宫远徵不作答。
林栖慈就该回答了。
宫尚角看向他问:“栖慈怎么回事?”
“他喂我喝毒。”
“不可能。”
“我没有。”
两道笃定的语气同时传来,林栖慈看了看他们兄弟俩,哼笑一声偏过头,说不清楚心里在想什么。
“你们兄弟俩唱双簧,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了。”他平静说道像是对此毫不在意般说,“放心吧,他们不会来找我。”
“我是无锋的隐棋,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他们让我来只是为了让我研究百草萃,同时搅乱水而已。”
“这个任务很简单吗?”宫尚角不知道他这是看不起宫门还是看不起他自己。
埋伏到各个宫主身边搅浑水放到其他时候都是顶级细作吧...
毕竟其他细作的目标只是留在宫门想办法探听消息。
林栖慈不以为意:“简不简单我都没做,所以难度别问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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