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重新有了点求生的意志,林默心里哼了一声:这傻儿子的恋爱脑算是死了,就看这事业脑能长多大了。
“柳氏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她看似随意地问道。
萧弘毅眼神一暗,闪过一丝痛楚和决绝:“她罪该万死……”
“死?太便宜她了,也浪费。”
“我的意思是,把她秘密送到潞州那个六百亩的田庄去,就是苏嬷嬷早先置办下的那个。地方僻静,别说外人,除了你和你媳妇我谁都没说,正好合用。”
“挑几个手狠话不多的婆子看着。别让她死了,我们还得从她嘴里抠点东西出来;但也别让她活得舒坦,更别让她有一丝往外递消息的可能。
“她可是咱家钓出后面大鱼的活饵,得看牢了。”
萧弘毅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儿子明白。
林默继续道:“对外,就说柳姨娘急病暴毙,一副薄棺发送了,做得像样点,别让人挑了错处。省得留着她,脏了侯府的地,也让辉儿将来难做人。”
儿子知道轻重。”萧弘毅郑重点头,随即面上露出一丝难色,“只是……辉儿那儿……”
林默叹了口气,脸上的凌厉收了起来:“那孩子被他娘教歪了,但本质不坏。你是他亲爹,有些话,你这个当爹的去说,比别人说一千句一万句都管用。是打是夸,是罚是教,你得拿出个章程。别人去说,隔一层,效果差远了。”
萧弘毅沉默了片刻,再抬头时,眼神里多了份为人父的责任:“好。等儿子身子爽利些,就去跟他谈。”
“嗯,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林默点点头,话锋顺势一转,“还有二房那两个活宝。”
萧弘毅脸上立刻浮现出惯常的烦躁与嫌弃:“母亲,王氏那蠢妇……”
“她是蠢,但是萧弘业又是什么好东西?”
林默打断他,语气带着考量:“其实王氏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她出生商贾之家,至少经营能力上,比你灵光。”
“就是这点子精明劲儿全用在歪路上了。”
她不等萧弘毅反应,直接说出了决定:“我打算把她送到京郊的庄子上去。灵芝如今也不便回府,正好过去负责这个事情。”
萧弘毅一听,正中下怀。他不在乎王氏是去庄子还是下地狱,只要别在他眼前晃悠,让他清静就行。
“全凭母亲做主。”他立刻应道。
林默将他那点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冷哼一声。
“你当我是为了你清静?把她身上那点坏心眼子掰正了,别成天眼皮子浅盯着不属于她的东西,将来也是一把做生意的好手。若是掰不正……”
她话锋一顿:“那便证明她不堪为母,更不堪为萧家妇。”
“届时,为了明哥儿和兰姐儿的前程,是送去家庙青灯古佛,还是干脆腾出二房正室的位置,另择贤良,就看她的造化了。”
“儿子明白了。”萧弘毅郑重点头,他听着母亲这番 “用人”之道,心中震动。
林默看着他终于开始振作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她站起身,动作略显笨拙地替他掖了掖被角,语气是罕见的温和:“毅儿,”
这声久违的小名,让萧弘毅鼻尖一酸。
“这人啊,谁还没个走窄的时候?”林默的声音轻轻的,“栽了跟头,疼过了,就得想着怎么爬起来。往后啊,心眼活络点,眼睛擦亮点,跟你媳妇儿把日子过踏实了,把孩子们教导成人,比什么都强。娘……总有那么一天。”
这话朴实得像一碗温粥,暖烘烘地熨帖着萧弘毅千疮百孔的心。他喉头哽咽,重重点头:“儿子……让母亲操心了。”
“儿子,知道错了。”
“知道就好!”林默立刻恢复了本色,嫌弃地瞥他一眼,“赶紧好起来,一堆烂账等着你算呢!别想赖床!”
她说完,潇洒地一转身,扶着茯苓的手往外走,嘴里还嘀咕着:“哎呀,折腾这一上午,饿死了!白芷今天肯定做了栗子糕,回去得抢两块,不然都被玉姐儿那小馋猫吃光了……”
窗外,秋光正好,明晃晃地照进来,驱散了一室阴霾。
他深吸一口气,对旁边的周氏轻声道:“夫人,劳烦你,让厨房……给我熬点清粥吧。”
周氏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光,鼻尖一酸,连忙点头:“哎!我这就去!”
林默前脚刚进瑞安堂的门,后脚一个穿着粉嫩裙衫的小团子就冲了过来,非常精准地扑到林默的身上,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祖母!玉儿来陪您吃点心了!”
正是萧景玉。她小脸红扑扑的,发髻有些跑歪了,可见来得急切。
林默一看她这馋猫样,什么疲惫都忘了,故意板起脸:“哟,这是哪个小馋猫闻着味儿就跑来了?鼻子这么灵?”
萧景玉也不怕,抱着她的腿撒娇:“玉儿想祖母了嘛!白芷姐姐做的栗子糕最好吃了!”
“哼,是想祖母了,还是想栗子糕了?”林默戳了戳她的小额头,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去洗手,不洗手不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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