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一下,整个侯府外院瞬间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三天后清晨,前院花厅里黑压压站了一片人。掌柜们交头接耳,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位近来手段愈发凌厉的老太君又要唱哪出。
“赵老六真栽了?贪了九千两?我的个娘欸!”
“可不是!听说连夜跑的,都没跑掉!人赃并获!”
“老太君这突然召集……该不会是要秋后算总账吧?”
“我看悬!这位主儿醒来后,手段一次比一次吓人……”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门外传来一声通传:“老太君到——”
林默扶着周氏的手缓步走入,身后跟着苏嬷嬷和石斛,活像哼哈二将。
她今日特意穿了件沉香色缂丝万福纹长褙子,发髻正中簪一支赤金镶红宝的挑心,通身的威严气势让整个花厅瞬间安静下来底下瞬间鸦雀无声。
她往主位上一坐,眼皮懒洋洋一掀,没立刻说话,先接过茯苓递上的热茶,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浮沫。
那细微的瓷器碰撞声,在这种极致的安静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下下敲在底下众人的心尖上。
“都到齐了?”林默在主位坐下,目光如炬地扫过众人,“赵老六的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几个心里有鬼的掌柜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五年,九千两。”林默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真是好本事啊。”
突然,她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叮当响:“是不是都觉得我老婆子糊涂了,侯府的钱就这么好拿?!啊?!”
这一声厉喝,让好几个掌柜吓得一哆嗦,差点跪下去。
周氏适时上前,将一本账册放在案上:“母亲息怒。赵老六已经伏法,账款也已追回。儿媳已提拔了新的庄头,佃户们也安抚妥当。”
林默冷哼一声,手指点着那账册:“赵老六是抓了,可谁能保证,在座的各位里,没有张老六、王老六?”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骚动起来。
一个肥头大耳、穿着绸缎坎肩的粮铺刘掌柜忍不住挤出个笑,上前一步:“老太君明鉴啊!我等对侯府那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岂会……”
“闭嘴!”林默直接打断,“让你说话了吗?”
“这屋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抢答了?”
那掌柜被噎得满脸通红,悻悻退下。
“今日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表忠心的。”
她目光首先锁定刚才冒头的刘掌柜:“刘大掌柜,你先来!你那粮铺,连续三年盈利不前,怎么回事?说说!”
刘掌柜忙出列,苦着脸道:“老太君明鉴啊!实在是这两年粮价波动太大,漕运又不通畅,咱们的铺子能在保本的基础上略有盈余,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哦?”林默挑眉,“那为何隔壁永昌粮行今年盈利翻了一番?他们的米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刘掌柜额头冒汗:“这、这......他们肯定是在账目上做了手脚!”
“放你娘的屁!”林默直接爆了粗口,“自己没本事,拉不出屎还怪地球没有吸引力?”
“人家账目清清楚楚,经得起查!你要不要我现在就把永昌的掌柜请过来,当面跟你对质对质?!”
刘掌柜吓得扑通跪地:“老太君息怒,是老奴无能!”
林默不理他,转向绸缎庄的李掌柜:“李掌柜,你那绸缎庄去年盈利六百两,前年七百五十两,年年就这么点,你是打算过几年让侯府贴补你们吗?”
李掌柜急忙辩解:“老太君,实在是江南来的绸缎价格越来越高,咱们的利润都被压薄了啊!”
“既然知道利润薄,为何不想着开辟新路子?”林默冷笑,“就只会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等着银子从天上掉下来?”
这时,盐引的张掌柜忍不住开口:“老太君,经商之道讲究稳扎稳打,贸然创新风险太大,万一赔了......”
“赔了?”林默猛地站起身,“就因为怕赔钱,所以就宁可躺着不动?侯府养着你们,是让你们来保本的?”
她环视全场,声音陡然提高:“既然各位都觉得这也不行,那也难办,那好,从今日起,咱们立新规矩!”
“第一,目标军令状!”
看着底下茫然的脸,林默换了个说法:
“就是每个庄子、铺子,自己定个‘跳一跳能够到’的赚钱目标,不仅要写清楚赚多少钱,还要写明白怎么赚!”
“跟我扯那些虚头巴脑的‘比去年好’,我要看实实在在的数!”
刘掌柜忍不住叫道:“老太君,这经商之事变数太多,如何能提前预料啊!”
“预料不到就滚蛋!”林默毫不留情,“侯府不养废物!”
李掌柜也苦着脸:“这目标定高了达不到,定低了您又不满意,这、这实在是为难人啊!”
“为难?”林默冷笑,“觉得为难的,现在就可以交账本走人!”
这话一出,再没人敢吭声。
“第二,设置创新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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