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她穿着一身白色衣服,头发乱糟糟的,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挂着两行眼泪。
但那双三角眼里,却透着精明和贪婪,她几步冲到门口,挡住了何大华的去路。
“棒梗说的哪不对了?”
“你那么大本事,连那么多拿枪的流氓都能打死,救我儿子还不是顺手的事?”
贾张氏完全不讲道理,在她看来,何大华有能力,那就必须为她家的悲剧负责。
“你要是早回来五分钟,我儿子能被打死吗?能死吗?”
贾张氏指着何大华的鼻子,手指头粗短有力。
“就是你害死了东旭,你就是见死不救,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欺负我孙子年幼,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上来看看啊。”
贾张氏越说越起劲,她发现周围的邻居有几个探头探脑地在看,这让她更加来劲了,这是个要钱的好机会。
“你不能走,你得赔钱。”
“你把我孙子吓坏了,还得赔我不死不救的损失费,拿出五百块钱来,这事儿就算完,不然我就去街道告你,去厂里告你。”
何大华都被气笑了,他看着眼前这一家子,真是极品。
儿子是个烂赌鬼,为了钱连命都不要。
媳妇是个白莲花,表面柔弱,内里全是算计。
孙子是个天生的坏种,这么小就学会了讹人。
再加上这个胡搅蛮缠、贪得无厌的老虔婆。
这四合院有了这一家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滚开。”
何大华不想跟这种泼妇纠缠,那是浪费生命,他侧身想要绕过贾张氏。
贾张氏一看何大华要走,以为他是心虚怕了,她哪能放过这块肥肉。
“想跑?没门。”贾张氏猛地往地上一坐,动作极其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她双手死死抱住何大华的大腿。
“来人啊,欺负人啦,何大华杀人啦,杀了我儿子还要杀我老婆子啊。”
贾张氏扯着嗓子干嚎,声音尖锐刺耳,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上来看看啊。”
“你们刚走,别人就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贾张氏一边嚎,一边把鼻涕眼泪往何大华的裤腿上蹭。
那是何大华刚换的新裤子,何大华的脸色彻底黑了,他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撒手。”
何大华低头看着地上的肉球,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贾张氏根本不理会,她觉得何大华肯定不敢把她怎么样。
她是老人,是长辈,还是寡妇。
“我不撒,给钱,不给钱我就死在你腿上。”
贾张氏抱得更紧了,甚至张开嘴,露出一口黄牙,想要去咬何大华的腿。
何大华眼中的寒光一闪,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他不尊老爱幼了。
他没有用脚踢,那样太容易把这老虔婆踢死。
他猛地弯下腰,左手一把揪住贾张氏的衣领,将她那一百多斤的身体半提了起来,右手高高扬起。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院子里回荡。
贾张氏的嚎叫声戛然而止,她的半张脸瞬间肿了起来,五指印清晰可见。
她被打蒙了,上次被人打嘴巴子还是在上次。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何大华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更重,贾张氏感觉脑瓜子嗡嗡的,眼前金星乱冒。
那颗原本就松动的门牙,直接被打飞了出来,带着血丝落在地上。
恐惧,熟悉的恐惧涌上了贾张氏的心头。
她看着何大华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想起了前两天被大嘴巴子支配的恐惧。
这个男人,是真的会打死她的。
“老实了吗?”何大华冷冷地问。
贾张氏浑身哆嗦,捂着脸,连连点头,她再也不敢嚎了,也不敢提钱的事了。
何大华松开手,贾张氏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何大华嫌恶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
然后,他看都没看这一家子一眼,大步走出了中院。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一个个噤若寒蝉。
太狠了,这何大华,以后绝对不能惹。
等到何大华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月亮门外,贾张氏才缓过劲来。
“哎哟……我的牙……我的脸……”
她坐在地上,捂着脸开始哼哼,但声音很小,生怕何大华听见再杀个回马枪。
她转过头,看见秦淮茹还抱着棒梗站在一边发愣,一股无名火顿时冒了出来。
“你个丧门星,死人啊你。”贾张氏指着秦淮茹骂道。
“看着你婆婆被人打,你也不过来帮把手?你就眼睁睁看着外人欺负咱们家?”
贾张氏把在何大华那里受的气,全撒在了秦淮茹身上。
“刚才还低声下气地跟人家道谢,你是不是看上那小白脸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改嫁。”
秦淮茹站在那里,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看着地上撒泼的婆婆,又看了看怀里被吓傻的儿子。
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破坏计划的愤怒。
“妈。”秦淮茹突然提高声音,喊了一声。
贾张氏被这一嗓子喊愣了,平时逆来顺受的儿媳妇,今天怎么敢这么大声说话?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毒。
“您知不知道,您刚才坏了我的大事。”
秦淮茹压低声音,语气急促而阴沉。
“东旭走了,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咱们这一大家子,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厂里的抚恤金能吃几天?坐吃山空吗?”
秦淮茹看着何大华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
“何大华现在是厂里的干部,又有本事,手里还有钱。”
“我本来想跟他把关系缓和一下,装装可怜,让他以后能帮衬咱们一把。”
“哪怕是从手指缝里漏一点,也够咱们娘几个活命的。”
秦淮茹咬着嘴唇,脸上露出了原本的心机。
“您倒好,上去就又是讹钱又是撒泼。”
“现在好了,把人彻底得罪死了,以后咱们家在这个院子里,谁还敢帮咱们?”
“您这是把咱们往绝路上逼啊。”
秦淮茹说完,气得一跺脚,拉着棒梗转身回了屋。
贾张氏坐在地上,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何大华没有理会后面的动静,随后大步朝门外走去,他刚踏出中院门槛。
就看到闫埠贵正蹲在自家窗台下,手里捏着个磨得发亮的小算盘。
瞥见何大华从贾家院子里出来,手上的速度更快了,把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但他的内心却是震惊不已,他刚看到何大华拿钥匙打开了对面的三间房,而这房子他已经觊觎许久了。
家里一些坏了的家具,他又舍不得扔,早想把这些东西挪进前院空着的屋里,既省地方又防潮。
可每次走到门口,都想起这是公家分配的房子,没经过允许不敢擅自占用,怕被人举报,反而惹一身麻烦,才硬生生忍了下来。
如今倒好,他犹豫来犹豫去没敢下手,却被何大华先占了便宜。
没错,他早就把这几间房看成是他自己家的了。
闫埠贵咂了咂嘴,心疼得直咧嘴,心里暗自嘀咕:
“真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这房子要是归我,能省多少存放东西的心思,真是可惜了。”
何大华没理会身后闫埠贵那直勾勾的目光,径直走出四合院大门,朝着街角的“红光国营饭店”走去。
到了饭店门口,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饭菜香和淡淡油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里摆着六张刷着桐油的木桌,桌面油腻腻的。
墙上贴着“节约粮食,人人有责”的红色标语。
几个穿着白大褂、系着蓝布围裙的服务员正忙碌着。
“同志,你好,要点啥?”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服务员快步迎了上来。
目光不自觉地扫过,何大华身上的干部服,语气也不自觉的热情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