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赵凤(赵家二姐)看着去而复返、脸色煞白的母亲,以及跟在身后哇哇大哭的儿子,一脸错愕。
“出大事了!祸事了!”赵家老太慌慌张张地把在赵砚家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听完母亲的叙述,赵家所有人都傻眼了,屋里一片死寂。
“什么?!老三他……他真要去请舅公?还要去乡治所告我们弃养双亲?”瘫在竹椅上的赵伟(赵家长子)眼珠子瞪得溜圆,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娘!您……您到底在老三家说了些什么啊?怎么把他惹毛成这样?”
“我……我没说什么啊……我就是照你们教的,说了说家里的难处……”赵家老太也慌了神,语无伦次。
赵义(赵家四子)也吓得一哆嗦,脸都白了:“不行!绝对不能让老三去告官!舅公要是真出面,咱们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这‘弃养’的罪名要是坐实了,游街示众都是轻的,搞不好……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赵凤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老三……老三这次怎么这么较真?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一时间,几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悔意和恐惧,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玩火**”!本想用孝道拿捏赵砚,没想到反而被他抓住了最要命的把柄!
“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赵伟把一腔邪火全撒在了妹妹赵凤身上,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每次回娘家,不是借粮就是借钱!别人家的闺女嫁出去,都知道往娘家扒拉东西贴补,你倒好,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尽给家里招祸!”
赵凤被骂得脸上挂不住,跳脚反驳:“我……我还不都是为了帮你们想法子?”
“帮我们?你那是帮倒忙!”赵义也冷着脸,阴阳怪气地讥讽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你不就是想从老三那儿弄到钱粮,好拿回去养你那相好的野汉子吗?”
“你放屁!”赵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行!行!你们厉害!既然你们不欢迎我回这个娘家,我走就是了!以后再也不登你们赵家的门!”
“走可以!把你带来的这个野种一块带走!”赵伟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地吼道。
“对!把你儿子带走!在咱们家白吃了这么多年干饭,还没吃够吗?”赵义也帮腔道。他们兄弟俩对这个名义上的外甥(赵凤之子)向来没有好感。以前老太太手里还有点积蓄,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如今老太太已经被掏空,还想让他们继续养着这个“外人”?门都没有!
赵凤被兄弟俩的话彻底激怒,加之害怕引火烧身,把心一横,恶狠狠地说道:“好!你们不养是吧?那我也不要了!你们看着办,不想养就扔出去喂狗!”
说完,她竟真的头也不回,逃也似的冲出了赵家院子,把哭喊的儿子抛在了脑后。她笃定心软的母亲绝不会真的不管这个外孙。
“你……你这个毒妇!”赵伟看着妹妹绝情的背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赵义也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自家二姐竟然心狠到连亲生骨肉都能舍弃。
那小男孩见母亲丢下自己跑了,吓得哭得更凶了,死死拽着外婆的衣角不撒手。
赵家老太此刻已是六神无主,看着哭成泪人的外孙,又气又急,心疼地搂住孩子。
“别哭了!再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卖给人牙子换钱!”赵大宝(赵伟长子)被哭声吵得心烦意乱,一巴掌扇在表弟的后脑勺上,厉声吓唬道。
“呜……我不哭了……别卖我……外婆救我……”小男孩吓得浑身一抖,拼命忍住哭声,把脸埋在外婆怀里,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赵家老太紧紧护住外孙,带着哭腔对儿子们说道:“你们有气冲我来,拿孩子撒什么气?!”
“娘!哪有当舅舅的,一直帮妹夫养儿子的道理?”赵伟喘着粗气反驳。
“就是!他又不姓赵!凭什么让我们养?”赵义也附和道。
突然,赵家老太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有了!你们说……把东东(赵凤之子小名)过继给老三,怎么样?”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些没用的?”赵伟觉得母亲简直异想天开。
“怎么没用?”赵家老太急声道,“老三为什么发这么大火,非要告官?根子还不是在以前那两个养子的事情上伤了心?他觉得咱们这些至亲靠不住!东东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外甥,身上流着跟他一样的血,总比从外面不知根底抱养的孩子要亲吧?”
她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办法:“凤儿既然狠心不要这孩子了,咱们就做主,把东东过继给三儿!这样既能平息他的怒火,又能给他一个血脉相连的‘儿子’继承香火,他肯定就消气了!要不然,他真铁了心去告官,你们兄弟俩……可就全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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