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岁的旧城以西 第87章 陈倩的正式入住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我的眼皮上跳跃。我缓缓睁开眼，第一个感受到的是怀中温暖的触感。婓依然在我怀里安睡，姿势和昨晚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现在她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呼吸轻柔得像春天的微风。

我轻轻挪动身体，想要起身准备早餐，却不料这个细微的动作惊醒了婓。她睁开眼，眼神由迷茫渐渐变得清明，随后对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早上好。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早上好。我抚过她的发丝，要不要再睡会儿？时间还早。

婓摇摇头，坐起身来：今天要赶高铁，得早点准备。

我们默契地没有提及离别的话题，但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淡淡的伤感。起身后，婓回到陈倩的房间收拾最后的行李——这些天陈倩已经搬进了婓的卧室，而婓则暂时住在陈倩那里。我则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让我意外的是，老李已经在那里忙碌了。灶台上煮着粥，他正在煎鸡蛋。

起这么早？我有些惊讶。

老李回头笑了笑：陈倩说今天要送婓姐，特意让我早点起来做顿丰盛的早餐。

我这才注意到，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样小菜，都是婓爱吃的。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在为这个早晨做准备。

七点整，大家都陆续起床了。章晓丽也早早的过来了，张和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间，看到一桌早餐立即清醒了：哇！今天这么丰盛！

陈倩帮着老李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章晓丽也准时到了。看着围坐在餐桌前的朋友们，婓的眼眶有些湿润。

谢谢大家。她轻声说。

说什么谢，老李爽朗地笑道，快尝尝我新研究的煎蛋配方！

这顿早餐吃得很慢，每个人都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章晓丽打破了沉默：婓，到上海记得常联系。现在高铁这么方便，周末随时都可以回来。

你的房间陈倩会帮你照顾好的。张和接话道，说完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捂住嘴。

陈倩笑着拍拍婓的手：放心吧，我会好好爱护你的房间的。

婓点点头，努力维持着笑容，但我看见她握着筷子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早餐后，大家帮着婓把行李搬下楼。老李特意叫了两辆车，坚持要所有人都去车站送行。

苏州站永远是熙熙攘攘的，但今天，在我们眼中仿佛只剩下进站口这一处。阳光透过车站巨大的玻璃穹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就送到这里吧。婓在安检口前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们。

大家一时无言。张和第一个上前抱住婓：婓姐，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婓轻轻拍着她的背。

接着是章晓丽，她递给婓一个小礼盒：一点小心意，上车再打开。

陈倩上前时，往婓手里塞了个纸条：这是我上海朋友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他们。

老李挠挠头，递给婓一个保温盒：路上吃的，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最后，轮到我。我们相视片刻，我上前轻轻拥抱她。

照顾好自己。我在她耳边轻声说。

你也是。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时，车站广播响起，提醒婓乘坐的车次即将检票。

我该进去了。婓松开我，后退一步，目光在我们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谢谢你们来送我。

她拉起行李箱，转身走向安检口。就在通过安检的瞬间，她突然回头，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等我反应过来时，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她刚才说了什么？张和好奇地问。

我望着婓消失的方向，轻轻摇头：没什么。

但我知道，那三个字是等着我。

回程的路上，车里异常安静。张和靠着车窗发呆，陈倩低头玩着手机，老李专注地开着车。我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想起刚才婓回头时的那个笑容。

别这么沉闷嘛，章晓丽突然开口，婓只是回上海工作，又不是不回来了。

就是，老李接话，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想见随时都能见。

话虽如此，但大家都明白，这次分别意味着生活将要回到各自的轨道。虽然陈倩已经住进了婓的卧室，但这个家总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一种空落感扑面而来。陈倩的东西已经整齐地摆放在原本属于婓的房间里，但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婓的气息。

张和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房子好大。

习惯就好了。陈倩拍拍她的肩，中午想吃什么？让老李给你做顿好的。

我看着朋友们强打精神的样子，突然觉得能遇到这些人是何其幸运。即使有一天各奔东西，这份情谊也会一直留在心里。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婓发来的消息：上车了，一切顺利。

我回复：路上小心，到了报个平安。

放下手机，阳光正好照在客厅的地板上。我想起昨晚的月光，想起那杯蜂蜜水，想起婓熟睡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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