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岁的旧城以西 第七十八章 新年清晨

洗漱完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一丝睡意也没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一条细长的光带。我的思绪飘向来苏州之后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独自一人在这座陌生城市的迷茫，到遇见王杰、陈倩他们的欣喜，再到与婓重逢后的温暖。这些记忆像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让我不禁感慨命运的奇妙。

慢慢地，困意终于袭来，我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时，房间里还是一片漆黑。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零五分。经过几个小时的睡眠，现在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索性就直接起来了。

走到窗前，我轻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冬日凌晨清冷的空气瞬间涌入房间，让我精神一振。我点上一根烟，打开手机音乐软件，随机播放了一首歌。柔和的旋律在寂静的房间里流淌，与窗外还未完全苏醒的城市形成奇妙的呼应。

今天是大年初一。若是在家里，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起床，然后母亲会端上热腾腾的饺子，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完饺子，就要开始准备拜年的事宜——跟着父母走访亲戚，收到厚厚的红包，听着长辈们关切的问候。而现在不在家，让我有些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这种节日的仪式感在异乡显得格外模糊。

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后，我就准备去洗漱了。刚打开卧室门，就看见老李也从对面的卧室里出来，他穿着一身厚厚的睡衣，头发还乱糟糟的，显然也是刚醒。

早啊，老楚，老李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今天起这么早啊。

你不也是吗，我笑着回应，昨天晚上困得不行，怎么起这么早啊。

啊，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吗，老李打了个哈欠，早起点，给你们煮饺子吃。这可是过年的传统，不能丢。

没想到啊，老李，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还有这觉悟呢？

行了，多的也别说了，老李摆摆手，你先等会吧，我先洗漱然后你再去。这大冷天的，让我先洗个热水澡醒醒神。

我爽快地答应，看在你早起要给大家煮饺子的份上，我就不和你争了。

说完我就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顺手拿起手机，打开了抖音刷了起来。凌晨时分的推荐视频大多是一些温馨的新年祝福，或是记录各地过年习俗的内容。看到几个特别有意思的视频，我就分享在了我们几个人的抖音群里——这个群还是王杰在的时候建的，虽然现在他不在苏州了，但群一直保留着，成了我们几个人联络感情的重要渠道。

没过一会儿，群里就有了动静。

陈老板：我今天晚上就回苏州了@超级无敌的超级豪，你记得晚上来接我一趟。

我愣了一下，赶紧回复：？？？？

陈老板：我真的是后悔回家过年了，回来了一共才十天，我爸妈就给我安排了九天的相亲。今天大年初一啊可是，还让我去相亲，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去。

看着陈倩的吐槽，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时章晓丽也加入了对话。

果断小姐：彼此彼此吧，不行咱俩搭个伴一起回去吧@陈老板。我这边也是，天天被催婚，头都要大了。

婓显然也被我们的对话吵醒了，很快就在群里现身。

豪豪的婓：好啊，今天晚上回来吧，我和豪豪还有张和一起接你们去。

陈老板：等一下@豪豪的婓@超级无敌的超级豪，你们两个什么情况啊。咱们才分别几天啊，这就改称呼了？

张和似乎也醒了，立刻加入了群聊。

可爱少女：也就这几天的事吧，陈姐，晓丽姐慢慢习惯就好了。我现在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陈老板：行了，我一会就买票，就说今天公司临时有事给三倍加班费，你们就等着晚上接我吧。

我：正好，见面了给大家介绍一个新朋友。

陈老板：先不跟你们聊了，我要去拜年了，大家新年快乐啊！

结束群聊后，我的心情莫名愉悦。虽然不能在家过年，但有这些朋友在身边，这个年过得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时老李也从卫生间出来了，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湿漉漉的，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我好了，老楚你去洗漱吧，老李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说，我去给你们煮饺子去了。昨天特意去超市买的速冻饺子，三鲜馅的，应该不错。

说完老李就去了厨房，很快我就听到了厨房里传来的动静——水龙头打开的声音，锅具碰撞的声响，还有老李轻声哼歌的声音。

我起身进入卫生间开始洗漱。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脸上，带走最后一丝睡意。镜中的自己，虽然眼中还带着些许疲惫，但整体状态看起来不错。想到今晚陈倩和章晓丽就要回来，还要把老李正式介绍给大家，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弧度。

等我洗漱完出来后，就看到婓和张和已经坐在餐桌前了。婓穿着一件柔软的米白色毛衣，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正在和张和低声交谈着什么。张和则是一身粉色的珊瑚绒睡衣，头发扎成了可爱的丸子头。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时不时发出轻轻的笑声，看样子聊得很是开心。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她们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这一幕温馨得让人不忍打扰。

这时厨房里传来了老李的声音：饺子好了，快来端饺子了！

婓和张和同时抬起头，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张和第一个跳起来：来啦来啦！我都闻到香味了！

婓也站起身，转头看向我，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我们三人一起走向厨房，老李正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漏勺，锅里热气腾腾的饺子正在水中翻滚。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和蘸料，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

新年快乐！老李回头对我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希望新的一年，咱们都能事事顺心！

新年快乐！我们异口同声地回应。

窗外，新年的第一缕阳光正好，暖暖地照进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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