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来!落花刺!”
裁判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陈锦衣便动了。
他不愧是练气三层巅峰的世家子弟,虽然为人傲慢,但这手上的功夫确实不弱。脚下踏着轻灵的七星步,手中长剑瞬间挽出三朵炫目的剑花,分别笼罩了陆清的咽喉、心脏和丹田。
剑光霍霍,虚实难辨。这一招若是刺实了,陆清身上至少要多出三个透明窟窿。
台下的观众发出一阵惊呼,仿佛已经看到了陆清血溅五步的惨状。
然而,站在风暴中心的陆清,纹丝未动。
在他的微观世界里,时间的流速仿佛被拉长了。
“左边是虚招,右边是残影,中间那道是真的。”七星冷静到近乎机械的声音在陆清脑海中响起,“但他出剑的速度太慢了,全是破绽。”
“老三,动手。让他往左偏三寸,我要他自己把脸送上来。”
“收到,看我的。”
一直处于隐身状态、悬浮在陆清头顶三寸处的小螽,那一对透明如水晶般的翅膀猛地一震。
“嗡——”
一道只有特定频率才能接收的次声波,如同一根无形的尖刺,精准地击中了陈锦衣的右耳前庭神经。
正在高速冲刺中的陈锦衣,只觉得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巨响,就像是被谁在耳边敲了一记闷棍。眼前的景物毫无征兆地出现了重影,地平线似乎倾斜了三十度。
“怎么回事?!”
陈锦衣大惊失色,身体本能地想要维持平衡。但这微小的调整,让他原本精准刺向陆清咽喉的剑尖,鬼使神差地往左偏离了那么三寸。
在生死搏杀中,三寸,便是天堑。
陆清捕捉到了这个破绽。
他不退反进,左脚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踩碎了地上的青石板,身体微微右侧。
“嗖!”
那柄锋利的长剑贴着他的左耳边刺了过去。冰冷的剑风削断了他几根枯黄的发丝,但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那不是杀人的剑,而是一阵风。
“什么?!”陈锦衣瞳孔剧烈收缩,他不明白自己这必杀的一剑为什么会刺偏,更不明白这个废物怎么敢迎着剑锋冲上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陆清的反击到了。
“二牛,两倍重力,加持!给他个教训!”七星再次下令。
“吼!看俺的大铁锤!”
藏在陆清右手袖口中的二牛,瞬间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到陆清的右拳之上。通幽境后期的力量,加上二牛本身的体重和特有的“玄重”力场,让陆清这一拳的重量瞬间暴增了数百斤!
原本只是**凡胎的拳头,此刻在微观层面,已经被一层厚重的庚金煞气所包裹。
“碎石拳——崩山!”
陆清暴喝一声,右拳如出膛的炮弹,带着凄厉的破风声,狠狠地轰向陈锦衣那空门大开的胸口。
陈锦衣毕竟是练气三层,反应也不慢。危急时刻,他勉强撤回剑身,横在胸前,试图用剑脊挡住这一拳。
在他看来,一个杂役的拳头能有多重?顶多把自己震退几步,正好拉开距离再战。
然而,他错了。错得离谱。
“铛——!!!”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如同用万斤铁锤狠狠砸在了一口古钟上,震得台下前排的观众耳膜生疼。
当陆清的拳头接触到剑身的瞬间,陈锦衣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一头狂奔的铁甲犀正面撞中!
那股恐怖的力量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那是纯粹的、野蛮的、毁灭性的重击!
“咔嚓!”
他手中那柄价值连城、镶嵌着红宝石的长剑,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一拳直接砸弯成了九十度!甚至剑脊处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紧接着,巨大的冲击力透过变形的剑身,毫无保留地传导到了他的胸口。
“噗——”
陈锦衣狂喷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他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足足飞了七八米远,才重重地摔在擂台边缘,差点掉下去。
全场死寂。
原本喧嚣的广场,在这一刻变得鸦雀无声,连风声都仿佛停止了。
数千双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擂台上那个依旧保持着出拳姿势的灰衣少年。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个杂役,一拳把练气三层巅峰的高手轰飞了?而且还把人家的法器长剑给打弯了?
这还是人吗?
“这……这就是他的天生神力?”
观礼台上,原本漫不经心的几位执事猛地站了起来,眼中满是震惊,“此子的肉身力量,恐怕已经堪比练气五层的体修了!好苗子!竟然看走眼了!”
擂台上。
陈锦衣狼狈地爬起来,他那身昂贵的锦袍此刻沾满了灰尘和血迹,发髻散乱,胸口剧痛无比,肋骨至少断了两根。
他看着手中那柄弯曲废掉的长剑,眼中的轻蔑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羞愤和疯狂。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怎么会输给一个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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