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热闹。”
她走到众人跟前,
从怀里掏出两个小小的、用红绳编成的平安结,手工略显粗糙,但看得出很用心,
“这是我跟着府里嬷嬷学的!一个给包包,一个给饺饺!保佑他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温琼华接过那两个小小的平安结,心中感动:“瑾儿有心了,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萧珏也凑过来,献宝似的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本王也有礼物!这可是我寻遍上都,找到手艺最好的匠人打的——长命百岁金锁!”
他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两把做工极其精细、镶嵌着细小宝石的金锁,分别刻着“福寿安康”和“如意吉祥”。
“三殿下破费了。”温琼华笑道。
“小意思!”萧珏得意地摇着扇子,“等包饺满月,本王还有更好的!”
宇文瑾将手中的锦盒递给温琼华,笑道:
“嫂嫂,这是我母亲准备的。是两套小衣裳,用的是最柔软的云锦,里衬是药王谷特制的安神棉,穿着透气又舒服。”她眨眨眼,
“母亲还说,按庸国旧俗,未出世孩儿的衣物,最好由家中长辈或福泽深厚之人准备,能沾福气。她特意去大觉寺供过香火的。”
温琼华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是两套极其可爱精巧的婴儿衣裳,一粉一蓝,针脚细密,绣着憨态可掬的虎头图案,柔软得不可思议。
她心中暖流涌动:“代我谢谢凌姨,也谢谢你,瑾儿。”
谢临渊看着这一幕,看着他的爱妻被朋友们真诚地关怀着,看着他未出世的孩子被如此多人期待着、祝福着,胸中涨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满足。
这是他在黎国丞相府中,从未感受过的、纯粹而真挚的温情。
他忽然觉得,来到庸国,面对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危险,或许也并非全是坏事。
至少在这里,他有了真正关心他的妹妹,有了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有了调皮却赤诚的“小弟”,还有了……那个笨拙却试图靠近的父亲。
“对了,临渊哥哥,”宇文瑾想起什么,道,“父王让我问你,那块碎玉的来历,可查到更多了?”
提到正事,谢临渊神色微正:“墨影正在查。那玉质极佳,雕工特殊,不是普通工匠能做的。初步判断,可能出自宫内司珍局,或是与司珍局往来密切的某家老字号玉器行。正在排查近二十年的记录。”
萧珏插嘴道:“说到柳国公府,最近可是热闹得很。柳国公那个不成器的三儿子,前几日在花楼为了个清倌人,跟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大打出手,闹得满城风雨。柳国公气得当众抽了他几鞭子,听说在家养伤呢。”
王琳儿嗤笑:“活该!让他家散播谣言害琼华姐姐!”
温琼华却若有所思:“柳国公此人最重颜面,此刻闹出这等丑事,恐怕不单单是儿子不成器那么简单。或许……是有人故意让他分心?”
谢临渊与温琼华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同一个人——宇文擎。
用这种“小事”不断敲打、骚扰柳家,让其疲于应付,确实是那位摄政王惯用的、看似不起眼却有效的策略。
“父王他……”谢临渊顿了顿,道,“行事自有分寸。”
宇文瑾闻言,眼睛一亮。哥哥这话里,少了许多以往的疏离和抵触。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王琳儿突然指着温琼华的肚子惊呼:“呀!琼华姐姐,你的肚子在动!包饺又在练拳了吗?”
众人看去,果然见温琼华宽松的衣裙下,腹侧某处鼓起一个小包,缓缓移动。
温琼华笑着点头:“这两个小家伙,午后格外活泼。”
谢临渊立刻将手覆上去,果然感受到有力的胎动。他挑眉,对着肚子道:“包包,饺饺,听见没?这么多叔叔姨姨给你们送礼物,要记得谢谢,知道吗?不许再闹你们娘亲了。”
说也奇怪,他话音刚落,胎动居然真的渐渐平缓下来。
王琳儿看得目瞪口呆:“我的天!谢大哥,包饺真听你的话啊!”
萧珏也啧啧称奇:“不愧是临渊哥哥,威风不减,还没出生就能镇住场子!”
宇文瑾掩唇轻笑。
阳光暖暖地笼罩着花园里的每一个人,笑声飘散在带着桂花香气的秋风里。
而在不远处的回廊拐角,一道坐在木质轮椅上的身影,静静停留了片刻,听着那隐约传来的欢声笑语,冷峻的眉眼似乎柔和了一瞬。
他低头,看着手中另一对更加小巧精致的金锁,沉默片刻,对身后的侍卫长低声道:“回府。”
轮椅碾过石板路,悄然离去,未惊扰那一院的暖阳与欢笑。
有些守护,不必言说,只需在无人处,悄然放置。
晚膳后,谢临渊照例陪着温琼华在院子里又走了几圈消食,然后回房洗漱安歇。
烛火熄灭,帐内只余彼此清浅的呼吸。
温琼华的肚子越来越大,夜里翻身也渐渐吃力,谢临渊便睡得极浅,稍有动静就会醒来帮她调整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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