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伤重静养”的第七日,也是萧玉卿允许他恢复活动的第一日。
一大早,他就觉得浑身筋骨都在叫嚣,恨不得立刻去演武场打一套拳松松筋骨。
然而,他刚露出点这个苗头,就被温琼华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表哥说了,今日可以适当活动,但仅限于散步、舒展,不可剧烈运动。”温琼华捧着一碗刚炖好的燕窝,一边用小勺轻轻搅动,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眼皮都没抬一下。
谢临渊看着她这副“一家之主”的淡定模样,又好笑又无奈。
自从他受伤,温琼华对他的“管教”前所未有的严格。
喝药、吃饭、睡觉、活动,全都得按“萧太医指导、郡主批准”的章程来。
“夫人,为夫真的全好了。”谢临渊试图争取,“你看,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他还特意挺了挺胸膛,展示自己“完好如初”的状态。
温琼华瞧着他那副“再不让出门就要长蘑菇”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她自然知道这些天憋坏他了,而且许多正事也确实需要他出面,
“去可以,”温琼华慢条斯理地端起安胎药,抿了一口,“但必须带上墨影,午时前必须回来用膳,午后要歇半个时辰。还有,药得按时喝。”
“遵命!夫人放心!”谢临渊立刻保证,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才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那背影竟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雀跃。
温琼华摇头失笑,抚着肚子对里面的宝宝们说:“瞧你们爹爹,跟个孩子似的。”
肚子里传来轻微的动静,仿佛在附和。
谢临渊去了书房,积压的事务果然不少。墨影一一汇报近日动向:
柳国公府异常安静,太后称病不出,但暗地里,柳家的几个庶出子弟和一些旁系产业,似乎有些不安分的动作。
冷宫爆炸案明面上已结,但摄政王府的人仍在暗中追查那块碎玉的来历,似乎有了些眉目。
“还有,”墨影顿了顿,低声道,“我们安插在慈宁宫外围的眼线回报,太后这几日虽不出门,但那个‘张仙师’的徒弟,一个叫清虚的小道士,曾悄悄进去过两次。而且,慈宁宫的用度里,多了几味特殊的香料,与之前码头截获的那些药材中的几味,有相似之处。”
谢临渊凤眸微眯:“他们还没死心,仍在准备着什么。皇帝生辰……还有不到两个月了。”
那是宫中每年最盛大的宴会之一,人员繁杂,守卫虽严,却也最容易浑水摸鱼。
“让我们的人盯紧点,尤其是那个清虚,查清他的底细和最近接触的人。”谢临渊吩咐,“还有,国公府那边,继续施压,让他们没空搞小动作。父王那边既然也在查,必要的时候,可以‘无意中’把我们查到的一些边角料,透露给他的人。”
墨影领命:“是。”
谢临渊揉了揉眉心。朝堂争斗、阴谋暗算,这些他并不陌生,甚至游刃有余。
但如今,他有了更重要的软肋需要守护,每一步都需更加谨慎。
处理完紧要事务,他记着温琼华的叮嘱,准时回了归鸿苑。
午后阳光正好,温琼华在软榻上小憩,身上盖着薄毯,呼吸均匀,长睫如蝶翼般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侧卧着,腹部隆起温柔的弧度。
谢临渊放轻脚步走过去,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怀孕后期,她容易疲累,也睡得更多。他伸手,极轻地抚过她的脸颊,又将手掌轻轻覆在她肚子上。
里面的两个小家伙似乎也睡了,很安静。
这一刻的宁静美好,让谢临渊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保护欲。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家,有了家人,为了守护这份宁静,他愿意与任何人为敌。
或许是感觉到了他的触摸,温琼华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初醒的眸子带着些许迷蒙,看清是他,便漾开温柔的笑意:“回来了?事情处理得如何?”
“都妥当了。”谢临渊扶她慢慢坐起,为她垫好靠枕,“吵醒你了?”
“没有,本来也睡得差不多了。”温琼华倚着他,看向窗外明媚的秋光,“天气真好。阿渊,我们出去走走吧?就在府里花园,我好久没好好走走了。”
谢临渊自然无有不允,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又拿过披风仔细为她系好。
秋日的花园,色彩斑斓。菊花正盛,丹桂飘香,池中残荷也别有一番韵味。
谢临渊扶着温琼华,沿着铺了鹅卵石的小径慢慢散步。阳光暖融融的,晒得人浑身舒泰。
“对了,”温琼华想起什么,笑道,
“瑾儿上午来过,说父王前几日得了一对上好的和田玉籽料,晶莹剔透,毫无杂质。她撺掇着让父王找人雕成一对长命锁,给包饺做见面礼。你猜父王说什么?”
“说什么?”谢临渊配合地问。
温琼华学着宇文擎那副没什么表情的冷淡语气:“‘雕什么锁,俗气。寻个手艺好的,直接磨成玉珠,男孩子串剑穗,女孩子做耳珰,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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