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落水的惊呼声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瞬间炸开了锅。
“快!快救人!”
“谁会水?!”
“去找竹竿!”
人群慌乱,惊叫奔走。那落水的贵女在水中扑腾,呛咳不止,眼看就要沉下去。
谢临渊在变故发生的刹那,已将温琼华牢牢护在身后,手臂如同铁箍般环住她,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混乱的现场和那看似惊慌失措、实则可能暗藏鬼蜮的人群。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救人,因为他首要的任务是确保温琼华的绝对安全。
温瑞和几名会水的侍卫已经跳入湖中,迅速将那名贵女救了上来。那女子浑身湿透,脸色青白,被救上岸后便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任凭旁人如何呼唤拍打都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只是落水,怎么会昏迷不醒?”瑞王一脸“焦急”地赶过来,眉头紧锁。
在场的御医上前检查,又是掐人中,又是诊脉,却都束手无策,只能摇头:“脉象紊乱,气息微弱,像是受了极大惊吓,又像是……中了什么迷障?”
“迷障?”瑞王声音拔高,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被谢临渊护得严严实实的温琼华,意有所指,“好端端的,怎么会中迷障?莫非这园中……”
“封锁瑞王府!”谢临渊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瑞王的暗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所有人原地待命,没有本王命令,谁也不准离开半步!墨影!”
“属下在!”墨影如同鬼魅般现身。
“带人彻查!湖边、水榭、所有可疑之人、可疑之物,都给本王查个清清楚楚!”谢临渊目光如刀,刮过瑞王和在场每一个可能心怀鬼胎的人,“在本王眼皮底下,用这等下作手段,无论目标是谁,本王都要他付出代价!”
他这话霸气凛然,直接将事件定性为“阴谋”而非“意外”,态度强硬至极,连瑞王的面子都不给。瑞王脸色一阵青白,想要反驳,却在谢临渊那煞气腾腾的目光下,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场面一时被镇住。
“让开!让萧太医看看!”王琳儿护着萧玉卿挤进人群。
萧玉卿顾不上湿漉,立刻蹲下身,指尖搭上昏迷女子的手腕,又翻看她的眼睑,鼻尖微微翕动,仔细嗅了嗅她身上和口鼻间的气息。他眉头越蹙越紧,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她几处穴位上飞快落下。
几针下去,那女子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眼皮动了动,却仍未醒来。
“不是简单落水。”萧玉卿抬起头,语气凝重,声音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她中了迷香,一种能致人精神恍惚、四肢无力的迷香!若非落水寒冷刺激,恐怕会一直昏睡下去,难以察觉!”
“迷香?!”众人哗然!
谁会在赏花宴上用迷香?目标是谁?是这位不幸落水的贵女,还是……那位与她穿着色系相近、本该更靠近湖边的太子妃?!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到温琼华和谢临渊身上,充满了惊疑和后怕。
谢临渊周身的气息瞬间冰冷刺骨,他搂着温琼华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看向瑞王的眼神几乎要杀人:“瑞王叔,你这王府,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瑞王冷汗都下来了:“太子殿下息怒!此事本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墨影的行动极其迅速,很快,线索指向了负责今日宴会熏香和酒水的仆役,并在一位负责香料的丫鬟房中,搜出了少量残留的迷香粉末。那丫鬟吓得魂飞魄散,指认说是听竹轩的赵月娥姑娘前几日向她讨要过类似的香料方子,说是自己调香用!
赵月娥被带上来时,脸白如纸,连连喊冤:“殿下明鉴!娘娘明鉴!妾身确实喜欢调香,前几日也的确向这丫鬟请教过方子,但妾身要的是安神的茉莉香,绝不是什么迷香!那方子妾身还留着,可以比对!定是有人偷换了妾身的香料,栽赃陷害!”
她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倒不似作伪。
案情似乎陷入了僵局。有人偷换香料,借赵月娥之手行事?还是赵月娥在演戏?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瑞王试图将事情压下内部处理时,一直沉默跟在温琼华身后的秋雁,似乎是被混乱的人群挤到了湖边,脚下“不小心”踢翻了一个装饰用的、毫不起眼的矮脚花盆。
花盆倒地碎裂,露出了底下松软的泥土,以及——一小撮与之前搜出的迷香成分几乎一致的淡黄色粉末!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墨影立刻上前,小心收集粉末,并顺着花盆的位置和粉末洒落的痕迹,很快锁定了一个试图悄悄溜走的、穿着瑞王府低级仆役服装的瘦小男子!
那仆役见被发现,吓得转身就想跑,被墨影轻松擒获。
“说!谁指使你的!”墨影声音冰冷。
那仆役在谢临渊杀人般的目光和墨影的手段下,没撑多久就崩溃了,哆哆嗦嗦地指认了幕后主使——正是那位屡次挑衅、其父刚被谢临渊收拾过的吏部侍郎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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