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宵宣判王家死刑的同一时间,王家府邸之外,早已被震天的杀声与垂死的哀嚎所淹没!
原来,在陈宵带人冲进王家大厅的同时,王家分布在各处的护院家丁,以及那些被重金招募来的地痞流氓,在一些王家旁支子弟的煽动下,竟然真的狗急跳墙,试图冲击天策军的封锁线,制造混乱。
“兄弟们!冲啊!杀了这些当兵的,王家赏金万两,女人随便玩!”
“他们才一千人,我们有六千!怕个鸟!把他们剁成肉酱!”
近六千名乌合之众,手持着五花八门的兵器,嘶吼着,从各个幽深的小巷和院落里疯狂涌出,如同浑浊的城市污流,恶狠狠地扑向那些由天策军士兵组成的黑色堤坝。
在他们看来,法不责众。只要他们闹起来,把整个苏州城都搅乱,这些外地来的大头兵,总不敢真的屠城!
然而,他们面对的,不是他们以往欺负惯了的普通卫所兵,也不是那些见到血就会手软的衙役。
他们面对的,是天策军!是那支在京郊校场上,用万人弩阵和山呼海啸般的怒吼,震慑了整个天下的,长公主的剑!
负责封锁王家府邸外围的,是天策军的一名都尉,名叫赵铁山。他是一个出身北地铁匠家庭的汉子,身材魁梧如铁塔,面容黝黑,沉默寡言。
看着眼前如同疯狗般冲来的人群,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他只是,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在他身后的,是一千名手持破甲长戟和一人高塔盾的天策军士兵。他们排成三列横队,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防线,冰冷的杀气让清晨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举盾!”
赵铁山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如同山岩崩裂。
“咔!”
一声整齐划一的金属巨响!第一排的士兵将巨大的塔盾狠狠砸在地上,盾牌下沿的铁刺深深嵌入青石板路,激起一片碎石。盾与盾之间紧密相连,瞬间形成了一堵不可逾越的钢铁之墙!
“立戟!”
“唰!”
又是一声整齐得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第二排和第三排的士兵,将手中长达一丈二的破甲长戟,从盾牌之间的缝隙中,精准而稳定地伸出。
一瞬间,那堵钢铁之墙,就变成了一只浑身长满了锋利尖刺的钢铁刺猬!
密密麻麻的长戟枪尖在晨光下闪烁着森然寒光,让那些冲在最前面的亡命之徒心脏猛地一缩,冲锋的势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然而,后面的人还在不明所以地往前挤,人群的惯性推着他们冲向死亡。
“冲啊!别怕!他们不敢杀人!”人群中,有人声嘶力竭地鼓动着。
赵铁山看着越来越近的混乱人群,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怜悯。
但,也仅仅是一丝而已。
军令如山。殿下有令:凡阻挠办案者,杀无赦!
他缓缓地,将举起的右手,猛然挥下!
“刺!”
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字眼,从他的口中吐出。
“噗!噗!噗!噗!噗!”
没有惊天动地的呐喊,只有长戟刺入**那令人作呕的、沉闷而密集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夏日里突如其来的暴雨,狠狠砸在了肥沃的烂泥地上。
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王家护院和地痞,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那从盾阵中精准刺出的一排排死亡长戟,瞬间洞穿了身体!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们的胸口、咽喉、腹部飙射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片血雾!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前一秒还喧嚣鼎沸、杀声震天的街道,后一秒就只剩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跟在后面的人都停下了脚步,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一幕。
只见那道黑色的钢铁防线依旧纹丝不动,只是在那密密麻麻的长戟枪尖上,挂满了一具具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鲜血顺着冰冷的戟杆汩汩流下,在青石板路上汇聚成一条条刺目的溪流,温热的血腥气混合着内脏的臭味,疯狂地冲击着每个人的鼻腔!
“啊——!!!”
终于,有人从极度的震惊和恐惧中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他扔掉手中的刀,转身就想跑!
然而,已经晚了。
“收!”
赵铁山再次发出了简短的命令。
“唰!”
天策军士兵们整齐划一地收回长戟,那些被挂在戟尖上的尸体顿时像一堆破烂的麻袋般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进!”
“咚!”
盾阵整体向前推进了一步!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死神敲响的丧钟,狠狠砸在所有幸存者的心脏上!他们面对的不是人,是一堵会移动、会吞噬生命的墙!
“噗!噗!噗!”
又是一排精准无比的攒刺!又是数百人应声倒地!
这一次,没有追逐,没有砍杀,只有最简单、最有效,也最冷酷的推进和刺杀!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对一群乌合之众最纯粹的碾压与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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