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固定安装了简易但结实的单双杠、可调节高度的拳击沙袋(填充物由系统模拟高密度材料),甚至利用车厢结构设置了可收放的攀爬绳网和用于练习精准刺击的、包裹着厚实皮革的直立木桩。
另一侧则被开辟为力量训练区,放置了由系统生成、密度远超寻常的杠铃片和哑铃(重量范围可调),以及几张坚固的折叠训练凳。所有器械都被巧妙而牢固地固定在车体预设的卡槽或底座上,确保车辆行驶中也不会移位滚落。
车厢尾部还留出了一小片空地,铺上防滑垫,可用于进行徒手格斗训练、战术动作演练或武器保养教学。墙壁上设置了可收纳武器的支架和一块用于讲解战术的白板。
整个空间虽然紧凑,却功能齐全,俨然一个微型的、可移动的综合训练馆与健身房。
“这样一来,” 阮夭夭审视着自己的“作品”,心中盘算,“在行车途中,霍峰和刘根就可以轮流在这辆车里,按照计划给队员们上课,进行系统的格斗、体能或武器使用训练。没有统一训练课的时候,这辆车也开放给队员自主使用,大家可以根据自身情况,来举举铁、打打沙袋、或者对着木桩练习刺杀技巧……总比闲着发呆强。”
这不仅能持续提升个人和团队的整体战斗素养,更能有效消耗队员们过剩的精力,缓解长途跋涉的压抑感,增强体魄和纪律性。
忙碌完这些,建造告一段落。院子里,除了守夜的队员,大多数人都已陷入沉睡。
阮夭夭轻轻呼出一口气,感到一丝精神上的疲惫。新添加的几辆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车队序列的旁边,在夜色中显出沉默而崭新的轮廓。
等明天再并入车队中间吧,现在别把熟睡的成员们吵醒了。
她躺了下来,拉紧睡袋。窗外,住院部老楼漆黑的剪影沉默地矗立着,而门诊楼里还有几十颗忐忑不安的心。
明天,当阳光再次照亮这个院子,这里将不再只有狰狞的钢铁防御,还会多出几分“生活”与“社区”的气息。
她闭上眼睛。“亲眼所见……总会比听闻更让人信服吧。” 怀着这样的期待,她也渐渐沉入了睡眠。院子里的车队,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地守护着这片短暂的安宁,也酝酿着新的变化。
晨光彻底驱散了夜间的寒意,为医院空旷的院子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虚假的温暖。在禾泱泱、薛琛以及陈医生、江母等人的协助组织下,门诊楼里那些经过一夜忐忑思量、或依然犹豫不决的幸存者们,被小心翼翼地分批引导出来,走向停在院子中央的那片钢铁车阵。
起初,大多数人只是低着头,或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院子里还藏着漏网的丧尸。然而,当他们真正靠近车队,看清这些车辆的细节时,原本的惶恐和麻木,迅速被一种近乎呆滞的惊叹所取代。那表情的变化,丰富得简直像一出无声的哑剧。
“我的天……这些车,都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一个年轻的护士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手指虚指着最近一辆车侧面那缓缓静止、但狰狞之意丝毫不减的螺旋尖刺滚轮。那冰冷、粗粝、充满暴力美学的机械结构,与末世前任何民用车辆都截然不同,仿佛直接从废土幻想中驶出的战争机器。
众人的目光随之移动,更多的细节冲击着他们的认知:厚重的钢板如同铠甲般焊接覆盖在车体关键部位,在晨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车窗玻璃异常厚重,带有独特的纹路,一看便知是特制的防弹材质;车窗外的加固钢铁栏杆纵横交错,如同牢笼,却分明是为了保护车内的人;就连那轮胎,也纹路深邃、胎壁异常厚实,隐隐透着不同寻常的坚韧感,绝非普通货色。
“这……这都是防弹的?” 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原来的行政人员,忍不住小声问旁边持枪护卫的队员。得到队员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乖乖,这得费多大工夫……”
而这仅仅是外观。当禾泱泱和几位老队员引导他们靠近几辆经过特殊改装、作为样板的“生活保障车”,并打开车门让他们向内观看,甚至允许少量人进入体验时,更大的震撼和对比出现了。
“壁……壁炉?车里竟然有真的壁炉?还在烧着?”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颤巍巍地伸出手,感受着从车门缝隙溢出的、干燥而温暖的空气,那温度与室外呵气成霜的严寒形成了奢侈的对比。他看到车内一隅,一个被安全玻璃围罩的小型金属壁炉里,木柴正安静地燃烧着,橙红的火苗跳动着,散发出稳定而令人安心的热量。
“这边是简易淋浴间,有储水加热系统,只要燃料充足,可以保证有限的热水供应。” 队员拉开另一扇小门展示。虽然空间狭窄,但那亮闪闪的花洒和隐约可见的热水器,已经让几个多月只能用冰冷雪水擦拭身体、头发油腻打结的女性幸存者眼睛发直。
“饮用水是过滤储备的,定期补充,可以直接喝。” 队员拧开一个固定在车壁上的水龙头,清澈的水流汩汩而出,他接了一小杯递给旁边一个嘴唇干裂的小男孩的母亲。那女人颤抖着接过,先是小心地抿了一口,确认是干净无异味的淡水后,几乎是贪婪地喂给了眼巴巴的孩子,自己则盯着那兀自流淌的水龙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们虽然侥幸有电,能保证重症区的电动门打不开,丧尸进不来,没被咬死,但是……” 陈医生站在人群边,声音不高,却道出了所有人的心酸对比。
“但那点独立供电,在极寒下发的电越来越少,掉电越来越快,只能勉强维持重症区那几道电动门不失灵,再加一点点必要的医疗监控用电。取暖?空调?想都别想。大家全靠把能找到的所有衣服被褥裹在身上,挤在一起硬扛,不至于冻死,但手脚生冻疮、夜里冷得睡不着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