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是收获的季节。望安居的第一批“土蛋”和豆类,经过几个月的精心照料,终于迎来了丰收。
虽然种植面积不大,但“土蛋”的产量还是超出了林家人的预期。挖开泥土,下面是一串串大小不一的块茎,虽然比不上前世的马铃薯,但每个也有鸡蛋甚至拳头大小,沉甸甸的,带着泥土的芬芳。豆子也结了不少荚,剥开来,粒粒饱满。
这是他们流放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靠自己的土地获得如此可观的收成!不止是象征性的几把粟米,而是实实在在能填饱肚子的粮食!
全家人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林实和豆子(病愈后恢复了活力)在田里欢叫着挖“土蛋”,林坚和林朴小心地采摘豆荚,女人们则负责搬运和初步清理。连被看管劳动的王三和李四,看到这丰收景象,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复杂,有羡慕,也有恍惚。
石伯看着堆成小山的“土蛋”和豆子,激动得直抹眼泪:“有了这些,冬天就好过多了!好过多了啊!”
林崇山也难得地露出了舒展的笑容。这些实实在在的收获,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能提振士气,证明他们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
然而,喜悦很快被一个现实难题冲淡了——存储。
“土蛋”和豆类不像粟米那样耐储存。“土蛋”容易发芽、腐烂,豆类则怕潮怕虫。他们之前挖的简易地窖,空间有限,而且防潮措施简陋,根本存不下这么多。
“必须立刻想办法,不然这些宝贝烂掉就太可惜了!”林晚焦急地说。
全家紧急开会,商量存储方案。
林崇山根据北方存储薯类的经验,提议:“选地势高、干燥、通风好的地方,挖更深的窖,窖壁用火烤干,铺上干草和石灰。‘土蛋’要晾干表面水分,小心堆放,隔层铺干沙或干草。豆子要晒得干透,用陶瓮密封,瓮底放石灰包吸潮。”
“还得防鼠防虫。”林朴补充,“地窖口要做得隐蔽结实,周围撒上草木灰和刺鼻的草药粉。”
“咱们人手不够,时间也紧。”林坚看着外面堆着的收获,“必须立刻动手,抢在天气变化前处理好。”
说干就干。林崇山亲自选址,在土坯房后方一处更高更干燥的坡地,选定新的窖址。林坚、林朴、林实、阿木,加上王三李四两个劳力,全力投入挖窖。这次要挖的窖比之前的蓄水池小,但要更深,更讲究。
女人们则负责处理收获的作物。“土蛋”小心地刷去泥土,放在通风处晾晒(不能暴晒)。豆荚则摊开在干净的草席或石板上暴晒,不时翻动。苏氏带着柳氏和小莲,加紧编织更多的草席和箩筐。
石伯则负责准备防潮材料,收集干草、细沙,并试着用烧制的石灰混合黏土,涂抹新挖的窖壁,增强防潮效果。
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但脸上都洋溢着收获的喜悦和紧迫的干劲。这是甜蜜的负担,是希望的重量。
连续忙碌了三四天,新的地窖终于挖好并初步处理完毕。窖深近两人高,内部用火小心烘烤过,墙壁抹了石灰黏土,地面铺了厚厚的干草和石灰。窖口做了木盖,周围挖了浅沟防雨水倒灌,撒了草木灰和雄黄粉(一种矿物,驱虫)。
晾晒得表皮干燥的“土蛋”,被小心地一层层码放进窖里,每层之间铺上干沙。晒得哗哗作响的干豆子,则装进了几个最大的陶瓮里,瓮口用泥密封,也抬进了地窖一角。
看着地窖被渐渐填满,所有人的心才踏实下来。这些粮食,是他们度过即将来临的冬天、乃至明年青黄不接时最大的依仗。
“总算赶在雨前弄好了。”林崇山抹了把汗,看着封好的窖口,长舒一口气,“有了这些存粮,咱们心里就有底了。晚儿,记一下,这是咱们的第一个正式粮窖。以后收获多了,还得建第二个、第三个。”
林晚认真地在树皮档案上记录:秋八月,“土蛋”收约XX石,豆类收约XX斗,入一号粮窖存储。并备注了存储方法和预计消耗周期。
丰收的喜悦渐渐沉淀为踏实的安全感。存储难题的解决,不仅保住了劳动成果,更标志着望安居的物资管理开始走向系统化和长期化。从开荒到收获,再到存储,一个完整的农业生产链条初步形成。
夜晚,劳累了一天的大家围坐在火塘边,吃着新煮的“土蛋”(挑了些个头小或破皮的),味道格外香甜。豆子依偎在爷爷身边,小口小口地啃着,脸上是满足的笑容。
“等粟米再收一季,咱们明年就能试着种更多东西了。”林晚规划着,“或许可以跟永安寨换点别的种子,或者问问阿木,他们那里还有什么好作物。”
“对,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林坚看着妻子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满是憧憬。
收获,存储,规划未来。望安居的脚步,在辛勤汗水和丰收喜悦中,走得越来越稳,也越来越有方向。这片曾经荒凉的土地,正以其丰饶的回馈,滋养着这群不屈的开拓者,也孕育着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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