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的应用解决了燃料问题,但另一个问题依然紧迫——粮食。
望安居现在人口近千,每天消耗的粮食是巨大的数字。虽然秋收刚过,存粮有两千石,但按照五年计划,人口还要继续增长,粮食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扩大耕地面积,提高粮食产量,是当务之急。
而扩大耕地的关键,是水。
望安居所在的山谷,有一条溪流,水量充足。但耕地大多在坡地上,引水灌溉费时费力。现有的水渠只能覆盖一千亩耕地,远远不够。
林晚早就规划了一个大型水利工程——修建一条主干渠,把溪水引到地势较高的台地,再通过支渠网络,覆盖整个山谷。
这个工程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前一直搁置。现在有了水泥,有了煤炭,有了充足的人力,时机成熟了。
她召集石伯、老吴和几个老农,详细规划。
“主干渠从这里开始,”林晚指着地图上的溪流拐弯处,“沿着山腰开挖,坡度要平缓,保证水流畅通。全长五里,渠宽一丈,深五尺。”
“五里?”石伯倒吸一口凉气,“这工程可不小。”
“但修成后,能灌溉五千亩地。”林晚说,“而且主干渠用水泥衬砌,减少渗漏,一劳永逸。”
“水泥够吗?”老吴问。
“水泥工坊现在日产三百袋,修渠足够了。”林晚计算,“主干渠需要两万袋水泥,三个月就能生产出来。”
“人力呢?”一个老农问,“挖渠可是重活。”
“用建设营的人。”林晚说,“现在建设营有三百多俘虏和罪犯,天天白吃饭,正好让他们干活赎罪。另外,组织居民以工代赈,参加劳动给工分。”
计划周密,众人没有异议。
十月初,水利工程正式开工。
建设营的三百多人被押到工地,分成三班,日夜不停地挖渠。望安营也派了一百士兵负责警戒和监督。
普通居民自愿报名参加,每天有五十文工钱或等值工分。报名的人很多——冬天农闲,能挣点外快,还能为家园做贡献,何乐不为?
工地上,热火朝天。
建设营的人干最苦最累的挖土活,居民负责运土、碎石、和泥等辅助工作。士兵们来回巡逻,防止逃跑和闹事。
林晚每天到工地巡查,解决技术问题。
挖渠最大的难点是测量坡度。坡度太陡,水流太快,会冲毁渠道;坡度太缓,水流不动,会淤积堵塞。
她用了最原始但有效的方法:水准仪。
用一根长长的竹管,灌满水,两头开口。利用连通器原理,两端的水平面在同一高度。用这个来测量两点高差,确定渠道坡度。
方法简单,但很实用。
主干渠一天天向前延伸。
挖好的渠段,立刻用水泥衬砌。工匠们先砌石头地基,然后用水泥沙浆抹面,最后用水泥勾缝。衬砌后的渠道光滑坚固,像一条灰色的长龙,蜿蜒在山腰。
工程进行到一半时,遇到了难题。
一段渠道要穿过一处坚硬的岩层,铁镐挖不动,用火药炸又太危险(靠近居住区)。
“怎么办?”工头请示。
林晚到现场看了,岩层确实坚硬,但厚度不大,大约三尺。
“用火烧。”她想到了办法。
让人在岩层上堆满木柴,点燃,烧了整整一天。岩石被烧得滚烫,然后泼上冷水。
热胀冷缩,岩石开裂。
再用铁钎撬,果然轻松多了。
这个办法传开后,遇到岩层都用火烧水激,效率大大提高。
三个月后,主干渠终于挖通。
通水那天,全城的人都来看热闹。
林晚站在渠首,看着清澈的溪水缓缓流入新渠。水流顺着设计好的坡度,平稳地向前流动,不快不慢。
“成了!”石伯激动地说。
水流了五里,到达终点——一片开阔的台地。那里已经挖好了蓄水池,水流注入,池水慢慢上涨。
“开闸!”林晚下令。
蓄水池的闸门打开,水流通过支渠,流向四周的农田。
干涸的土地瞬间被滋润,泥土发出滋滋的吸水声。老农们蹲在地头,捧起湿土,老泪纵横。
“水来了……水真的来了……”
有了水,荒地就能变良田。
水利工程完工后,开荒运动轰轰烈烈地展开。
五千亩规划农田,被划分成若干区块,分配给居民开垦。每开垦一亩地,奖励工分,前三年免公粮。
积极性被充分调动。
每天天不亮,开荒的队伍就出发了。男人挥舞铁镐挖树根,女人捡石头清杂草,孩子送水送饭。田野里号子声、说笑声、铁器碰撞声,交织成一首劳动交响曲。
新开垦的土地,用水泥修建了完善的灌溉网络:主干渠、支渠、毛渠,层层分级,确保每块地都能浇上水。
林晚还推广了新式农具:铁犁、铁耙、铁锹,比木制工具效率高得多。又引进了新作物:冬小麦、油菜、土豆,实行轮作,提高土地利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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