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的到来,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涟漪。
仅仅三天后,又有一个林崇山的旧部找上门来。
这次是个年轻人,叫孙小虎,当年是林崇山亲兵的儿子。他父亲已经战死,他辗转打听到老将军的下落,千里迢迢找来了。
“老将军,我爹临死前说,让我来找您。”孙小虎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他说您是个好人,跟着您,不会错。”
林崇山扶起他,感慨万千。
当年那些老兄弟,死的死,散的散,能活下来的不多。但他们的后代还记得他,还愿意来找他。
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责任。
“孩子,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林崇山说。
孙小虎被安排进了望安营,跟着韩勇训练。
这件事传开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旧部或旧部的后代找来。有的拖家带口,有的孤身一人。林崇山全都收留了,安排住处,分配工作。
但人多了,问题也来了。
这些旧部对林崇山忠心耿耿,但有些人习惯了军中的做派,对望安居的规矩不太适应。
比如,有个叫刘大刀的,以前是个百夫长,脾气暴躁。到了建设营视察(他是新来的,还没安排具体工作),看到马贼俘虏在干活,上去就是一顿骂,还动手打人。
“你们这些杂碎,也配活着?老子砍了你们!”他拔刀就要砍。
幸好监工及时拦住。
事情闹到林晚那里。
刘大刀还不服气:“林姑娘,这些马贼祸害百姓,死有余辜!留着他们干什么?浪费粮食!”
林晚耐着性子解释:“刘叔,咱们这儿有规矩。俘虏进了建设营,只要老实改造,就有机会重新做人。您不能随便打杀。”
“什么狗屁规矩!”刘大刀嚷嚷,“老子在军中,说砍就砍!这些杂碎,杀了干净!”
林晚脸色沉了下来:“刘叔,这里是望安居,不是您的军营。在这儿,就得守这儿的规矩。如果您不适应,可以离开。”
刘大刀愣住了。
他没想到,林晚会这么不客气。
“老将军……”他看向林崇山,希望老将军帮他说话。
林崇山却板着脸:“大刀,晚儿说得对。这儿有这儿的规矩,谁都得守。你要是守不了,就走吧。”
刘大刀张了张嘴,最后低下头:“我……我守。”
“那就去给那个挨打的俘虏道歉。”林晚说,“然后关三天禁闭,好好想想。”
刘大刀不情愿,但看到林崇山严厉的眼神,只好照做。
这件事给林晚提了个醒。
旧部固然忠诚,但也可能成为不稳定因素。他们习惯了服从林崇山,但不一定服从她。而且军中的作风,未必适合民事管理。
必须妥善安置这些人。
她找来父亲和韩勇商量。
“爹,韩叔,现在来的旧部越来越多了。这是好事,说明大家还信任您。但也要注意,不能让他们坏了规矩。”林晚说。
林崇山点头:“我明白。这些老兄弟,有些脾气是臭,但本质不坏。我会管束他们。”
“光管束不够。”林晚说,“得给他们找合适的位置。会带兵的,进军营;会手艺的,进工坊;种过地的,去开荒。人尽其才,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韩勇赞同:“丫头说得对。这些人都是老兵,有经验,用好了是宝,用不好是祸。”
“另外,”林晚想了想,“我打算成立一个‘老兵营’,专门安置这些旧部。由爹您直接统领,负责军事训练和战备。平时可以参与生产,但主要任务是备战。”
这是个折中的办法。
既给了这些旧部尊严和地位,又把他们纳入了管理体系,避免了混乱。
林崇山和韩勇都同意。
于是,“老兵营”成立了。
首批成员三十多人,都是林崇山的旧部或后代。他们编成一个独立营,由林崇山任营正,赵勇任副营正。平时参与军事训练,战时作为精锐部队使用。
为了安置他们的家人,林晚划出了一片区域,建了专门的住房。又分配了土地,让他们可以种地自给。
待遇从优,但纪律严明。
刘大刀也被编入了老兵营。经过禁闭反思,他老实多了,训练时特别卖力,说是要戴罪立功。
旧部的问题暂时解决了。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这天,影子带来了一个消息:北边来了一队人,约五十多个,都是青壮年,携家带口,正在往望安居方向移动。看打扮像是逃难的百姓,但队形整齐,有组织有纪律,不像普通流民。
“打听到领头的是谁了吗?”林晚问。
“打听到了。”影子说,“领头的叫周大山,以前是边军校尉,也是林老将军的旧部。他们是从北边溃败下来的,听说老将军在这儿,就找来了。”
五十多人,而且是有战斗经验的军人。
如果都能收留,望安营的实力能大增。
但风险也大。
这么多人,怎么安置?粮食够吗?会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内部能不能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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