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之战结束后的第七天,望安居举行了隆重的庆功大会。
地点在新建的“英烈祠”前——那是一座青砖灰瓦的建筑,虽然不大,但庄严肃穆。祠内供奉着十一个牌位,刻着阵亡将士的名字。
大会开始前,林晚带领全体居民,向英烈牌位鞠躬致敬。
“他们用生命,换来了咱们的安宁。”林晚声音低沉,“他们的名字,将永远刻在这里,被后人铭记。他们的家人,将由望安居奉养,直到终老。”
下面一片肃穆,很多人红了眼眶。
尤其是阵亡将士的家属,虽然悲伤,但也感到安慰——至少,他们的亲人没有白死。
祭奠完毕,庆功大会正式开始。
首先是论功行赏。
韩勇作为总指挥,记头功,奖励白银五十两,良田十亩。
林坚、林朴、阿木等作战勇敢者,各记大功,奖励白银三十两,良田五亩。
所有参战人员,根据战功大小,都有相应的赏赐。或银钱,或土地,或布匹,或工具。
战利品的三成,被拿出来作为奖励发放。剩下的七成,充入公库,用于公共建设。
拿到赏赐的人,个个喜笑颜开。这不仅是一份奖励,更是一份荣誉。
然后是提拔任命。
林晚宣布,正式成立“望安营”,编制两百人。韩勇任营正,林坚任副营正,林朴任弓弩队队长,阿木任侦察队队长。
骑兵队队长的人选,引起了争议。
林晚提议从建设营中选拔,但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
“那些可是马贼!怎么能让他们当官?”一个老农激动地说,“我儿子就是死在马贼手里!”
“是啊,林姑娘,这事得慎重。”石伯也劝。
林晚耐心解释:“我选的这个人,叫赵铁柱,以前是边军骑兵什长,因为上司陷害才落草。他在建设营表现很好,懂马术,懂训练,是现成的人才。而且我考察过,这人本质不坏,只是被逼无奈。”
“那也不行!”老农坚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话说得重了。
阿木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也是“异族”。
林晚看了老农一眼,缓缓道:“张伯,您这话不对。在望安居,没有族类之分,只有善恶之别。赵铁柱虽然是马贼出身,但他愿意改邪归正,愿意为望安居出力,咱们就应该给他机会。如果因为出身就一棍子打死,那跟那些欺压百姓的官府有什么区别?”
老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林晚继续:“咱们望安居能有今天,靠的是什么?是包容。咱们收留流民,收留逃户,收留一切愿意好好过日子的人。如果因为过去犯过错,就永远不接纳,那咱们跟那些逼人造反的世道有什么区别?”
这话说到了很多人心里。
是啊,他们自己也是流民、逃户,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来到这里的。如果望安居也不接纳他们,他们又能去哪儿?
“我同意林姑娘。”陈先生第一个表态,“子曰:‘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只要真心悔改,就该给机会。”
石伯也点头:“老夫也觉得可以试试。不过要严格考察,设立观察期。”
支持的声音慢慢多了起来。
最后投票,大多数人同意给赵铁柱机会,但要求有三个月的观察期。观察期内,如果表现不好,随时撤换。
林晚同意了。
赵铁柱被从建设营带出来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我……当骑兵队长?”他结结巴巴地问。
“对。”林晚说,“但只有三个月试用期。三个月内,你要训练出一支五十人的骑兵队,要严格遵守军纪,要证明你的忠诚。能做到吗?”
赵铁柱扑通跪倒,磕了三个响头:“林姑娘大恩大德,赵铁柱没齿难忘!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负您所托!”
“起来吧。”林晚扶起他,“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好好珍惜。”
“是!”
任命完毕,大会进入最后一个环节——表彰英雄。
林晚作为总指挥,自然被推为头号功臣。但她拒绝了。
“这场仗的胜利,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她说,“如果要论功,每一个参战的人都是英雄,每一个在后方支援的人都是功臣。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
但大家不答应。
“林姑娘,您就别推辞了!”一个年轻人喊道,“要不是您指挥得当,咱们早完了!”
“是啊,您又是冲锋,又是救人,功劳最大!”
“我们都服您!”
群情激昂。
林晚无奈,只好接受。但她提出,把给自己的赏赐,全部捐给英烈祠,用于抚恤阵亡将士的家属。
这个举动,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庆功大会在欢呼声中结束。
晚上,望安居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杀猪宰羊,美酒佳肴,所有人尽情吃喝,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
林晚喝了几杯酒,觉得有点头晕,便走到外面透透气。
月色如水,洒在安静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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