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营成立的第三天,林晚在议事堂召开了第一次正式的“寨务会议”。
九位议事会成员全部到齐:林崇山坐在主位,虽然不管具体事务,但作为精神领袖坐镇;林晚坐在他右手边,负责主持会议;左边依次是林坚、林朴、阿木、老吴、老孙头、柳氏,陈先生从永安寨赶来,坐在末位。
议事堂是新盖的砖木结构,虽然简陋,但宽敞明亮。墙上挂着羊皮地图、工分榜、还有新制定的《望安寨寨规》。
寨规是在原来公约的基础上细化而成的,共三十条,涵盖了生产、生活、军事、贸易等各个方面。每条都经过讨论,举手表决通过。
林晚清了清嗓子:“今天会议有三个议题:第一,春耕安排;第二,盐场扩建;第三,防御升级。大家有什么要补充的?”
老孙头先发言:“盐场现在一天出盐六十斤,但卤水不够用了。得再打几口卤井,不然产量上不去。”
“打井要多少人?”林晚问。
“至少十个壮劳力,干半个月。”老孙头说,“但现在春耕也缺人……”
林坚接话:“春耕确实紧。八十亩地要翻,要种,咱们现在能下地的也就三十来人,忙不过来。”
林晚看向陈先生:“永安寨那边,能借点人手吗?我们按工分付报酬,或者用盐换。”
陈先生捋着胡须:“可以。我们寨子有二十个闲劳力,可以借半个月。报酬嘛……就要盐吧,一百斤盐,怎么样?”
“八十斤。”林晚讨价还价,“我们还得管饭。”
“成交。”
第一个问题解决。
第二个问题,阿木提出:“最近山里野兽多了,可能是被北边的战火惊扰过来的。前天有野猪差点闯进寨子,得加强外围防御。”
林朴说:“我建议在寨子外围挖一道壕沟,宽一丈,深五尺。沟里插竹签,沟外设陷阱。再建四个角楼,日夜了望。”
“工程量大,但有必要。”林崇山表态支持。
林晚拍板:“那就干。分两期,一期先挖壕沟,二期建角楼。人手从生产组抽,保卫组配合。”
第三个议题,柳氏提出个实际问题:“现在人多了,衣服鞋子不够穿。咱们存的布只够做三十套夏衣,还差五十套。棉花种子种下去了,但秋天才能收。得想办法换布,或者自己多织。”
林晚想了想:“周货郎下次来,让他多带布。另外,纺织坊扩大,再招五个女工,工分从优。不会的可以学,柳婶子负责培训。”
三个主要议题讨论完,又处理了些杂事:谁家房子漏雨要修,两个孩子打架要调解,新来的流民有偷窃行为怎么处罚……
会议开了整整一上午,每个问题都有解决方案,每个决定都有记录——豆子现在兼任“书记员”,用炭笔在木板上记要点,会后整理成册。
这种民主议事的模式,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尊重和参与感。就连新来的流民代表(每十人选一个代表,可以列席会议)也敢发言了,虽然紧张,但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会议结束后,林晚单独留下陈先生。
“陈先生,永安寨最近怎么样?”
陈先生叹气:“不太好。又来了几拨流民,人口破百了,但粮食紧张。我们那地薄,产量低,要不是跟你们换盐换东西,早就撑不住了。”
林晚沉吟:“我倒有个想法……咱们两家,能不能更紧密地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
“合并。”林晚吐出两个字。
陈先生一惊:“合并?”
“不是吞并,是联合。”林晚解释,“两个寨子离得近,唇齿相依。分开管理,资源分散,力量也分散。如果合并成一个寨子,统一规划,统一管理,力量就能集中,对抗外敌也更有力。”
她顿了顿,又说:“当然,这得你们自愿。合并后,永安寨的人迁过来——这儿地方大,能容纳。原来的地盘可以改成前哨站或者农场。管理层可以重新选,我们林家不会独占权力。”
陈先生沉思良久:“这事……我得回去跟大伙儿商量。”
“应该的。”林晚点头,“不急,您慢慢考虑。反正咱们两家现在是同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送走陈先生,林晚回到屋里,摊开羊皮地图。
望安寨现在控制的范围:以河谷为中心,北到盐泉(十五里),南到黑虎寨(三十里),东到永安寨(二十里),西到深山。总面积大概五十里方圆。
人口近百,耕地八十亩,盐场一座,工坊若干,武装力量四十人(其中精锐十人)。
规模不小了,但还远远不够。
她记得前世看过一个数据,古代一个能自给自足的“坞堡”,至少需要三百人,耕地三百亩,武装百人。这样才能在乱世中立足。
望安寨还差得远。
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她在地图上标出几个点:这里可以再开五十亩地,这里可以建第二个盐田,这里可以挖池塘养鱼,这里可以种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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