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场正式运转一个月后,林晚算了笔账。
这个月产盐一千六百斤,超出预期。自家消耗三百斤(包括人吃、腌菜、腌肉、牲口用),还剩一千三百斤。其中五百斤通过周货郎和白彝商人,换回了六百斤粮食、一百斤铁料、三十匹粗布,还有各种种子、药材。另外八百斤盐存起来,作为储备和未来交易的本钱。
盐工们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分”。老孙头作为管事,工分最高,换到了三十斤粮食、五尺布、还有一把新打的菜刀。普通盐工也能换到二十斤粮食和三尺布,够吃够穿还有余。
拿到实实在在的东西,盐工们干劲更足了。以前在刘黑塔手下是奴隶,干多干少一个样,还挨打挨骂。现在是给自己干,多劳多得,谁不拼命?
王归现在是盐场的护卫队长,带着五个原守卫(都改了名字,叫王平、王安、王顺之类,寓意重新做人)和三个望安居的年轻人,负责盐场安全。他做事认真,赏罚分明,很快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盐场走上正轨,林晚开始谋划下一步:制盐工艺的改进。
现在还是最原始的煮盐法:挖池蓄卤,架锅猛火煮,水干成盐。这种方法费柴火,效率低,盐质也不稳定。
林晚记得前世参观过盐井,知道有“晒盐法”——利用日光和风力蒸发水分,比煮盐省燃料。但晒盐需要大面积的盐田,而且对气候要求高,西南山区多雨,不一定适用。
她把这个想法跟老孙头一说,老孙头眼睛亮了。
“晒盐?我听说过!南边海边的人就这么干!挖一片池子,把海水引进去,太阳晒,风吹,水干了就是盐!”老人激动地说,“咱们这儿虽然不靠海,但卤水浓,说不定也能晒!”
说干就干。
林晚带人在盐泉下游选了一片平坦的洼地,规划了十亩“盐田”。盐田分三级:一级池引入卤水,经日晒初步浓缩;二级池进一步蒸发;三级池最后结晶。
工程不小,但望安居现在人手充足,五十多人一起干,十天就把盐田挖出来了。
接下来是引卤。从盐泉到盐田有三里路,要挖渠。这活更累,但大家热情高涨——都知道盐是命根子,盐田建好了,以后产盐更多,日子更好。
挖渠的时候,出了个意外。
几个俘虏在挖一段硬土时,挖出了黑色的石头。
“这是什么?”一个俘虏拿起一块,沉甸甸的,乌黑发亮。
老吴正好路过,接过一看,脸色变了:“这是……煤!”
煤?林晚跑过来看。果然是煤,虽然品质一般,但确实是煤炭!
“哪儿挖出来的?”她急问。
俘虏指着一个浅坑:“就这儿,往下挖全是。”
林晚让人继续挖,挖了三尺深,下面全是煤层!虽然不厚,但储量可观。
“发财了……”林实喃喃道,“这玩意儿比柴火耐烧,煮盐最合适!”
确实,煮盐最费燃料。以前砍柴,附近的山都快秃了。有了煤,不仅煮盐省事,将来炼铁、烧窑都能用。
真是老天爷帮忙!
林晚立刻调整计划:盐田继续建,但同时开挖煤矿。煤窑离盐泉不远,运输方便。
老吴带着几个懂挖矿的俘虏——原来他们中有人干过矿工,开始挖煤。安全第一,林晚再三叮嘱要支撑好坑道,防止塌方。
半个月后,第一车煤运到盐场。
老孙头让人试烧。煤火旺,温度高,而且耐烧,一锅卤水比以前快了一倍时间就煮干了。煮出来的盐更白更细,因为煤火稳定,不像柴火忽大忽小。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老孙头捧着新煮的盐,爱不释手。
有了煤,盐产量又上了一个台阶。原来一天三十斤,现在能达到五十斤。而且煤还能用来烧砖、烧石灰、炼铁,一举多得。
林晚趁热打铁,开始试验“精盐”制法。
粗盐里有杂质,吃起来有苦味。要提纯,得用“重结晶法”——把粗盐溶解,过滤,再煮,得到更纯的盐。这法子费工费时,但出来的盐雪白细腻,能卖高价。
她做了个小试验,用一斤粗盐提纯,得到七两精盐。虽然损耗大,但精盐的价格能翻三倍。
“可以做,但量不能大。”林晚对老孙头说,“咱们主要产粗盐,供日常吃用和普通交易。精盐少量做,卖给有钱人或者当礼品。”
老孙头点头:“懂,物以稀为贵。”
盐业全面升级,望安居的收入暴增。
周货郎现在每个月来两次,每次拉走五百斤盐,换来大车小车的物资。白彝商人阿吉阿鲁也扩大了交易量,不仅自己要盐,还帮更远的部落代买。
望安居的盐,名声渐渐传开了。
甚至有些胆大的汉人商队,听说深山里有个地方产好盐,也冒险找过来。林晚谨慎对待,只跟信誉好的交易,而且不让对方知道望安居的具体位置——交易都在盐场进行,由王归负责。
有了钱,有了物资,望安居的建设全面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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