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银装素裹的望安居美得像一幅画。可画里的人没心思欣赏——柴火,快不够了。
前阵子忙着建房、挖窖、炼铁,储备的干柴本就不算丰厚。这场持续了两天一夜的大雪,把山林变成了松软的棉花堆,湿柴难砍,运回来也难干。几个火塘加上主屋的火炕,日夜不停地烧,柴堆眼看着就矮了下去。
“这样下去不行,”林崇山看着所剩无几的干柴,眉头紧锁,“得组织人,赶紧进山砍柴。”
进山砍柴,雪天路滑倒在其次,关键是湿柴不经烧,烟大,热量低。而且积雪覆盖,很多枯枝被压住,不好找。
“爹,我跟阿木去吧!”林实自告奋勇,“我们脚程快,知道哪儿有老林子,枯枝多!”
“我也去。”林朴道,“多个人多份力,还能警戒。”
林崇山点头:“行,你们三个去。带上斧头绳索,别走太远,午时前必须回来。记住,安全第一!阿木,你对山林熟,多看着点他们。”
林晚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爹,光靠砍柴,咱们这么多人过冬,怕是跟不上消耗。得想法子省柴。”
“省柴?柴还能省着烧?”林实不解。
“能。”林晚走到主屋那个新盘的灶台和火炕边,比划着,“咱们这个火炕连着灶台,做饭取暖一举两得,已经省了不少。但灶台本身还能改进。”
她回忆着前世在农村见过的省柴灶原理:“现在的灶膛太大,柴火在里面烧得不充分,很多热量都顺着烟道跑掉了。可以做个‘灶箅’,让柴火架空,进风更顺畅,烧得更透。烟道也可以弄得曲折一些,让热气在炕道里多留一会儿。还有,烧火也有讲究,不能一下塞太多,要勤添少加,保持明火……”
她说得有些专业,大家听得半懂不懂。但老吴眼睛亮了:“小姐这说法,有门道!像是军中老伙夫用的省火法子,就是没这么细。灶箅好办,我找几根铁条打一个。烟道……现在改有点难,但以后盘新灶可以试试。”
“那眼下咱们先抓紧砍柴,吴叔帮着改改灶。”林崇山拍板,“林实,你们快去快回!”
林实、林朴、阿木三人穿戴整齐(兽皮坎肩加草编蓑衣),踩着没膝的积雪进了山。林晚和老吴则围着灶台研究起来。
老吴不愧是匠人,一点就通。他让石伯帮忙和了些黄泥备用,自己则去铁匠炉那边,用剩下的边角料打了三根粗细均匀的铁条。然后,他指挥林坚把灶膛里燃烧的余烬小心扒出来,趁着灶膛还温热,用铁条横着架在灶膛中部偏下的位置,两端用湿黄泥牢牢固定在灶壁上。这就成了最简单的“灶箅”。
接着,他又用湿黄泥,把灶门缩小了一圈,只留出能顺利添柴进风的口子。“口子小了,进风更集中,火就更旺,还不容易往外喷火星。”老吴解释。
改完一试,效果立竿见影。同样的柴,烧起来火焰更集中更旺,烟却少了不少。苏氏煮了一锅水,明显感觉比平时快了些。
“真神了!”苏氏惊喜道,“这柴是经烧了些!”
林晚又教大家烧火的技巧:先把细柴引燃,再慢慢加粗柴;柴要架空,留出空隙让空气流通;保持灶膛里始终有一层明火,不要压得太实……
这边刚弄完,那边砍柴队也回来了。三人拖着几大捆还算干燥的枯枝(多是阿木找到的、被雪压折但尚未完全浸湿的),虽然个个累得气喘吁吁,身上沾满雪沫,但收获颇丰。
“雪太深了,好多好柴都埋底下。”林实灌了口水,“阿木眼睛尖,找到一片被风刮倒的老林子,折下来的枝子还算干爽。明天再去!”
有了省柴灶和持续的砍柴,燃料危机暂时缓解。但林晚知道,这非长久之计。她看着茫茫雪原,心里盘算着:煤矿……泥炭……或者,试试烧制木炭?木炭热量高,耐烧,烟雾也少。只是烧炭需要专门的炭窑和技巧,而且大量砍伐活木也不可持续……
“得找个更稳定、更高效的热源才行。”林晚在树皮上记下这个待解决的问题。
雪后的望安居,在应对第一个寒冬的挑战中,又一次展现了它的适应能力和学习能力。从被动的砍柴,到主动改进灶具、学习技巧,再到思考更优的能源方案,这个小小的集体,正沿着“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优化方案”的路径,一步步向前摸索。
夜晚,主屋里火炕温热,省柴灶上的陶罐里炖着野菜肉汤,香气混合着松明淡淡的烟味。屋外寒风呼啸,积雪反射着微弱的月光。屋内,一家人围坐,虽然依旧清贫,但那份共同应对困难后获得的安心与温暖,却是任何奢华都难以比拟的。
生存的智慧,往往就诞生于这点滴的挣扎与改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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