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杜迁,没有再去管吕方、郭盛追杀那些清风山的喽啰,而是来在花解语面前,替她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这姑娘此时已是身染血迹,看不出哪处受了伤,虽然一头青丝纷乱凌杂,有些狼狈,却依旧挡不住她的花容月貌。
不等花解语说话,杜迁便笑道:
“我等出手相救迟了些,让姑娘受惊了!”
花解语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我名叫花解语,乃是清风寨副知寨小李广花荣的妹妹!
多谢几位好汉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啊呀!早听说过小李广花荣的大名,想不到姑娘竟然是他的妹妹!”杜迁笑道:
“我姓杜名迁,因生得魁梧高大,故江湖上有个诨名唤作摸着天!
姑娘也无须客气!
莫说你是花荣将军的妹妹,就算你是一寻常女子,遇着矮脚虎王英那般腌臜泼贼,我也会出手!
只要姑娘安好,我也就心安了!”
花解语一听,俏脸不禁更显感激:
“救命之恩,怎不言谢?
恩公冒死救了我,乃是事实!
若非恩公和那两位好汉出手,小女子今日不但要失了清白,只怕连性命也难保!
因此我就要谢你,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莫非恩公想让我受人之恩终不得报,一辈子心怀愧疚?”
“哈哈,哪里,哪里!”杜迁摇头笑道:
“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相信,不止是我们师徒,天底下的好男儿、真好汉,也都会这样做。
因此,姑娘实在不必太往心里去!
只可惜,让为首的那三个腌臜泼贼逃了!”
“可是……”
眼见花解语还待再说,杜迁忙拦住她的话头,笑道:
“难道姑娘一定要我当那‘施恩图报’的小人吗?”
一听这话,花解语一时也没了词儿!
顿了一下,她浅浅一笑,转了话题:
“天下好汉都想扬名,恩公就不想扬扬名?”
“哈哈哈!我自逍遥快活就好,扬甚么名?”
杜迁说着,回头一指地下的那些尸体,又道:
“他们正在阴曹地府阎王爷那里,给我扬名呢!”
说罢又大笑起来。
花解语听他说的有趣,不禁也跟着一起笑!
眼见这姑娘把一对妙目一直放在自己身上,杜迁摸摸鼻子,笑道:
“据我所知,清风寨离着这里可是不近!
姑娘想必出来的时间已久了,时久不归,花荣将军怕是要急坏了吧?”
花解语看看天色,说道:“可不,我出来也有五六个时辰了,兄长和嫂嫂一定是着急了。”
杜迁听了,扭头看了下立在旁边不远处的吕方、郭盛,随即看着花解语笑道:
“本来,我应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护送姑娘回清风寨!
但今我欲往二龙山尚有些急事,因此……”
不待他说完,花解语便笑道:
“小女子也有武艺傍身,独身一人回清风寨也无妨!”
“那不行!”杜迁摇头道:
“若是没有走了清风山那三个泼贼,我倒是还能放心些!
今他们三个皆身受重伤,尤其是那矮脚虎王英,还被我一箭射伤了跨下物事!
他等焉能不想着报仇?
我自是不怕,就怕姑娘再遭了算计!”
花解语歪头想了下,随即笑道:
“既如此,那小女子就且先跟着恩公吧!
相信有恩公保护,那清风山的贼人就奈何不得了吧?”
“跟着我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还须派人往清风寨与花荣将军送个信,以免他着急!”
听得此言,花解语尚未说话,忽听那边的小温侯吕方突然暴喝一声:
“呔!甚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给小爷我滚出来!”
赛仁贵郭盛也跟着喝道:
“你们这班杀不尽的腌臜撮鸟儿,刚刚让你们侥幸遁逃走了,竟还敢回来!
来来来,快出来,小爷这就送你们上路!”
随着二人大喝,直接道路旁边的密林里淅淅索索的钻出来数十喽啰!
这些喽啰与刚刚清风山那些不同,个个破衣烂衫,手里拿的也不是钢刀,而是杂七杂八的兵器!
甚至有的拿的还是棍棒和粪耙子!
倒是众喽啰拥簇当中的两位大王,看起来还颇具威风!
只见左边这个大王身长九尺,长相威猛,鹰钩鼻子,凶猛的眼神儿,海下一部虬髯扎里扎煞,放阔的耳朵,左耳根子上还耷拉着一个绿锤儿耳坠子。
他不戴头盔,身上穿着一件狗熊皮团绒烈火袍,腰系一条紫金锦带”,足蹬一双鳌头战靴!
胯下一匹大黑马,掌中擎一杆大铁枪。
再看右边那个大王,四方脸呈灰黑色,板刷眉连成一线,狮鼻阔嘴!
头戴撮尖干红凹面巾,鬓边插一枝秋海棠,赤着上半截身子,露出一身肐瘩虬筋,系一条销金包肚红搭膊二着一双对掩云跟牛皮靴!
跨骑一匹高头卷毛大白马,手里拿着一柄走水绿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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