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踏碎残阳,卷起的烟尘混着血腥味在旷野上弥漫。
曹操被围在垓心,身边仅存的九名亲卫背靠背结成圆阵,手中的环首刀早已卷刃,却仍死死盯着步步紧逼的西凉兵。
曹洪拄着断矛半跪在地,甲胄下的伤口还在渗血,玄色战袍已被染成紫黑,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沫,却依旧用布满血污的眼睛死死护着身后的曹操。
包围圈外,并州铁骑的马蹄声如同催命鼓点。
张辽等人虽被太史慈缠住,麾下骑兵却仍像绞肉机般蚕食着曹操军的残部。
西凉兵的铁戟不时从人缝中刺来,亲卫们用身体挡开,惨叫声接连响起,圆阵已薄如蝉翼。
“主公,末将护您再冲一次!”曹洪猛地撑起身,断矛在手中颤颤巍巍。
曹操按住他的肩膀,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他望着远处不断逼近的枪林刀丛,又想起方才典韦力战八健将的身影,心口像是被马蹄碾过般剧痛。
那阵新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沉重得像是踏在所有人的心上——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吕布那杆方天画戟刺穿自己胸膛的模样。
绝望如同冰水,从脚底直灌头顶。
就在这时,一阵清越的马蹄声突然破开厮杀声浪,带着截然不同的锐势从侧后方冲来。
那声音不似西凉骑兵的杂乱,也不像并州铁骑的沉猛,倒像一道惊雷劈开乌云。
“休抢我主公!太史慈在此!”
弓弦震响如龙吟,三支雕翎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穿三名西凉兵的咽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员大将身披银甲,胯乘白马,手中双戟舞得如雪花翻卷,身后跟着百余骑兵,竟硬生生在包围圈西侧撕开一道口子。
紧接着又是一声暴喝:“想伤我主公,问过我于禁的三尖两刃刀!”
红袍将领手持长柄兵刃,刀身两侧的尖刃泛着寒光,他不似太史慈那般灵动,却如同一辆攻城车,三尖两刃刀横扫之处,西凉兵的甲胄尽数崩裂,人马纷纷倒飞出去。
“主公稍等片刻,我等马上击穿他们!”
第三个声音响起时,曹操浑身一震。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是少羽!
他猛地转头,恰好望见西侧的人墙突然炸开。
我身披亮银甲,手中长戟如出水蛟龙,戟尖挑起一名西凉小校的同时,余光已锁定了垓心的曹操。
阳光下,我头盔上的红缨格外醒目,身后跟着的五百骑兵如同一把烧红的铁锥,正狠狠凿向包围圈的核心。
“少羽!我在这!”
曹操嘶哑的喊声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眼眶瞬间红了。
方才的绝望被突如其来的狂喜冲得七零八落,他甚至忘了身上的伤痛,挣扎着想要挥手。
我一眼便看到了他,还有他身边浴血的曹洪。
“子义,速去助典韦!”
我扬声对太史慈喊道,同时勒住马缰,长戟在手中一转,“文则将军,这阵仗怕是九死一生,你敢随我闯吗?”
于禁大笑声震四野:“少羽何出此言!某既投主公,便没打算活着回去!”
三尖两刃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带起的血珠溅在他脸上,“弟兄们,随我护主公!”
红袍一闪,他已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我紧随其后,长戟舞成一团银花,迎面而来的西凉兵要么被戟尖挑飞,要么被月牙刃劈成两半。
五百骑兵结成楔形阵,马蹄踏在尸骸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竟在片刻间突进了三十余步。
于禁的三尖两刃刀率先杀到垓心,刀身一转挑飞两支刺向曹操的长枪,回手一撩便削断了一名西凉兵的手腕。
“主公莫慌!”他单膝跪地,用刀身护住曹操侧面。
几乎同时,我也冲到近前,翻身下马时长戟顺势横扫,逼退周围的敌兵。
我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发出脆响:“主公,末将救驾来迟!”
曹操一把将你扶起,掌心的老茧擦过我染血的手背,他的声音都在发颤:“不晚!一点都不晚!”
他望着我身后不断涌入的骑兵,又看向正浴血奋战的于禁,眼眶湿润,“得少羽与文则相助,孟德何愁大事不成!”
曹洪拄着断矛笑起来,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主公有福,我等……我等能亲眼见到……咳咳咳”
话未说完便咳嗽起来,却死死盯着你带来的人马,眼中重燃生机。
西侧战场此刻已是另一番景象。
太史慈的白马如一道闪电,双戟交错着格开张辽的长枪,恰好挡在典韦身前。“典校尉,某来助你!”
他手腕翻转,戟尖直指臧霸面门,“好个八健将,以八敌一算什么本事?太史慈在此,陪你们玩玩!”
典韦本已力竭,双戟沉重得几乎握不住,见太史慈杀到,猛地喷出一口浊气,竟又生出几分力气。
“子义将军!”
他大吼着横戟扫向曹性,“今日便让这些并州蛮子看看,我等的厉害!”
双戟配双戟,竟一时将八健将逼得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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