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胆枪的枪缨已被鲜血浸透,暗红的血珠顺着枪杆滑落,在赵云的手背上积成细流。
他的呼吸粗重如擂鼓,甲胄下的肌肉绷得发颤,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筋骨的酸痛——
蒋奇的沉稳、韩猛的刚猛、蒋渠义的刁钻,三人车轮般的围攻已快耗尽他的体力。
但赵云的眼神却愈发炽烈,如燃到极致的炭火,他猛地咬紧牙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以伤换命,杀出一条血路!
此前与三人周旋时,赵云已看清局势:韩猛左肩中枪,伤口不断渗血,挥刀的力道明显减弱,正是三人中最薄弱的一环。
他当即收了防守的心思,龙胆枪突然调转方向,枪尖如锁定猎物的毒蛇,死死盯着韩猛,每一招都直指他的伤处,招招狠辣,不留余地。
“你敢!”
韩猛左臂不敢用力,只能用右手勉强举刀格挡,赵云一枪刺向他的左肩伤口。
他慌忙侧身躲闪,却被枪尖擦过铠甲,带起一串火花,惊出一身冷汗。
他本就因失血头晕,此刻被赵云逼得连连后退,口中不住叫苦:“蒋将军!快帮我!”
蒋奇与蒋渠义见状,哪里敢让韩猛出事?
蒋奇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当即横挡在韩猛身前,枪杆与龙胆枪碰撞,发出“铛”的巨响,震得他手腕发麻。
蒋渠义则绕到赵云身侧,长槊直刺赵云后腰,试图逼他回防。
可赵云像是铁了心要先斩韩猛,对身后的长槊视而不见,只是手腕一翻,长枪变刺为扫,枪杆带着劲风砸向韩猛的胸口。
韩猛躲闪不及,被枪杆结结实实地砸中,闷哼一声,一口鲜血险些喷出,战马也被震得后退两步。
“赵子龙,你不要命了!”
蒋渠义的长槊已近赵云后腰,枪尖几乎要刺破他的铠甲,可赵云依旧不回头,反而猛地加速,龙胆枪再次刺向韩猛咽喉。
这一下变故让蒋渠义措手不及,只能硬生生收住长槊,生怕误伤到韩猛。
蒋奇也看出了赵云的意图,心中又惊又怒:“他是想先破掉韩猛,再逐个击破!”
可他越是想保护韩猛,招式就越显被动,只能跟着赵云的节奏走,渐渐被拖入了对方的圈套。
就在此时,赵云突然变招!
他趁着蒋奇举枪格挡的间隙,左手猛地按住枪杆,右手手腕翻转,龙胆枪如灵蛇摆尾,突然向后刺出
——这一招回马枪比之前更快更狠,枪尖带着破空的锐响,直取蒋奇面门。
蒋奇猝不及防,只能仓促偏头,枪尖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带起一道血痕,吓得他连忙勒马后退,暂时失去了防守的位置。
这一瞬间的空隙,赵云怎会放过?
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白马发出一声嘶吼,纵身跃到韩猛身前,龙胆枪横握手中,枪杆再次狠狠砸向韩猛的战马。
战马吃痛,前蹄扬起,将韩猛狠狠掀翻在地。
韩猛摔在地上,左肩的伤口被震得剧痛难忍,他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向袁军大阵的方向逃去,口中还不忘嘶吼:“救我!快救我!”
袁军士兵见状,纷纷涌上来想要接应韩猛,可赵云的白马已挡在韩猛身后。
龙胆枪一扫,逼退了冲上来的士兵,只是冷冷看着韩猛逃窜的背影——他此刻的目标,早已不是韩猛。
蒋渠义站在原地,彻底傻眼了。
他看着赵云的身影,只觉得眼前的人仿佛换了一个人:方才还与三人周旋的赵云,此刻眼中满是杀气,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那股悍不畏死的气势,让他心头莫名发寒。
他竟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连手中的长槊都忘了举起。
战场之上,一秒的失神,便是生死之别。
赵云解决了韩猛的威胁,转身便盯上了蒋渠义。
他催马上前,白马四蹄踏过地上的血污,转眼间便冲到蒋渠义面前。
蒋渠义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举起长槊想要格挡,可一切都太晚了——赵云的枪,已快到极致。
蒋渠义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烧红的烙铁刺穿。
他缓缓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龙胆枪的枪尖从自己的胸口穿出,鲜血正顺着枪尖不断滴落。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吐出一口鲜血。
赵云手腕一拧,猛地拔出龙胆枪。
鲜血喷涌而出,蒋渠义的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从马背上摔落在地,眼睛瞪得大大的,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兄长!”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响彻战场。
蒋奇看着蒋渠义的尸体,眼睛瞬间红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手中的虎头湛金枪被他握得咯咯作响。
蒋渠义不仅是他的同僚,更是他的族兄,两人自幼一起习武,一同投靠袁绍,如今却死在赵云枪下,这份仇恨,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赵子龙!我要你为我兄长偿命!”
蒋奇怒吼一声,催马冲向赵云,手中的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
每一招都带着拼命的架势,枪尖直指赵云的要害,再无半分之前的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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