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平城外三十里的开阔平原上,袁绍大军的黑色旌旗如林般铺展,数千甲士列成的军阵密不透风,玄甲在正午日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阵前尘土突然掀起一道黄龙般的烟柱,赵云的白马如一道闪电劈开袁军阵列,龙胆枪在他手中化作一团银芒,枪尖过处,甲胄碎裂声与惨叫此起彼伏。
袁军前锋的步兵方阵本是层层叠叠的盾墙,此刻却像被巨斧劈开的木柴般向两侧溃散。
一名袁军校尉举着长戟迎面扑来,赵云不闪不避,枪尖斜挑,精准挑飞对方长戟,随即手腕翻转,枪杆如毒蛇吐信般刺穿校尉的咽喉。
鲜血溅在白马的鬃毛上,赵云却丝毫未停,双腿夹紧马腹,战马发出一声长嘶,纵身跃过倒地的士兵,继续向阵后冲杀。
阵后高台上,沮授手扶栏杆的手指骤然收紧,青色官袍下的脊背绷得笔直。
他看着赵云如入无人之境的身影,眉头拧成一道深纹,转头对身旁的蒋奇沉声道:“蒋将军请看,那赵云枪法狠辣,且胯下战马神骏异常,我军士卒虽多,却都是寻常甲士。
再这样下去,即便最终能拿下他,我军伤亡也必将超过千人,这对接下来与曹军的对峙极为不利。”
蒋奇顺着沮授的目光望去,只见赵云一枪将一名袁军偏将挑落马下,枪尖上的鲜血顺着枪缨滴落,在地上砸出点点血花。
他攥了攥手中的虎头湛金枪,眼中闪过一丝战意,却还是按捺住冲动问道:“沮别驾有何良策?”
“韩猛、蒋渠义二位将军已率军绕至东侧,去截杀曹军的东平城守将夏侯德,此刻想必已快得手。”
沮授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敲击,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即刻提枪去挡住赵云,无需急于求胜,只需缠住他即可。
待韩、蒋二位将军斩杀夏侯德,回军驰援,届时三面合围,不愁这赵云插翅难逃。”
蒋奇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用力点头:“沮别驾所言极是!某这就去会会这常山赵子龙,看看他究竟有何本事,能让我军损兵折将!”
说罢,他大步走下高台,翻身上马。
手中长枪一振,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带着身后两百精锐骑兵,朝着赵云冲杀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赵云正杀得兴起,龙胆枪在他手中舞得风雨不透。
袁军士兵见他冲来,早已心生怯意,纷纷挥舞兵器想要阻拦,却都被他一枪挑开。
一名士兵举盾挡在身前,赵云手腕一沉,枪尖贴着盾牌边缘刺入,直接刺穿了士兵的小腹。
他顺势拔出长枪,带起一串血珠,正要继续向前,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凌厉的劲风,那股气息远比之前遇到的任何袁军将领都要强劲。
赵云心中一凛,多年战场厮杀的本能让他不及回头,身体猛地向左侧一拧,同时右手持枪向后急刺,正是他压箱底的绝技——回马枪!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两杆长枪在半空中剧烈碰撞,金色的火花四溅,巨大的冲击力让赵云的白马都向后退了两步。
他握枪的虎口微微发麻,心中暗惊:好强的力气!
蒋奇被这一枪震得手臂发酸,忍不住勒住战马,看着赵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赵子龙,某乃主公袁绍帐下河北正梁蒋奇,刚才那招回马枪确实有些门道!”
他将长枪横在身前,枪杆上的虎头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之前某让手下去试探,原以为你只是枪法娴熟,今日亲自交手,才知你竟有如此实力。”
赵云勒转马头,与蒋奇对峙而立,目光锐利如鹰:“你刚才并未全力出手?”
“方才不过是热身,对付那些庸碌之辈,何须某全力以赴?”
蒋奇大笑一声,声音震得周围的士兵耳膜发疼,“但你不同,你值得某拿出真本事!赵子龙,今日你我放开手脚,痛痛快快战一场,莫要留手!”
赵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战意。
他抬手抹去脸颊上溅到的血渍,龙胆枪在手中一转,枪尖指向蒋奇:“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蒋奇便率先发起攻击。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赵云,手中长枪直刺而出,枪尖带着破空之声,直取赵云心口。
赵云不敢怠慢,将龙胆枪横在胸前,稳稳挡住这一击。
又是一声巨响,两杆枪再次碰撞,这一次两人都用上了全力,枪杆上的木纹都因受力而微微变形。
蒋奇见一击未中,手腕翻转,长枪如毒蛇般缠向赵云的手腕,想要夺下他的兵器。
赵云反应极快,手臂一沉,避开对方的枪尖,同时枪杆向上一挑,逼得蒋奇不得不回枪防守。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便交手了五个回合。
这五个回合里,两人都在互相试探,招式虽快,却都留有余地,意在摸清对方的路数。
第五回合结束时,两人同时勒马后退,眼神中都多了几分敬佩。蒋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痛快!赵子龙,接下来某可要动真格的了!你也不要再留手了!痛快的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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