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牧府邸的后院里,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泛着微凉的光。
陶谦拄着拐杖,缓缓步入院中,只见两个儿子陶商、陶应正坐在紫藤花架下对弈。
棋盘上黑白子交错,陶商执白,落子谨慎;
陶应持黑,步法略显急躁,显然已落入下风。
“父亲。”
二人见陶谦前来,连忙起身行礼,脸上带着几分局促
——自曹操兴兵伐徐的消息传来,府中上下人心惶惶,他们却还有心思下棋,实在有些不妥。
陶谦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自己则在旁边的石凳上落座。
目光扫过棋盘,又看向两个儿子,轻声问道:“你们兄弟二人,对眼下徐州的局势,可有什么想法?”
陶商闻言,先叹了口气,垂眸道:“父亲,儿子自幼只通些文墨,于行军布阵、治理州郡一窍不通。
如今曹操大军压境,徐州危在旦夕,儿子深知自己绝非当州牧的料,也不敢占着这个位置误了徐州百姓。”
陶应也跟着点头,语气坦诚:“大哥说得是。儿子性子急躁,连盘棋都下不明白,哪能担起守护徐州的重任?
这些日子看着父亲日夜操劳,儿子心里也不好受,只盼着能有能人来帮父亲渡过难关,至于州牧之位,儿子从未想过。”
看着两个儿子坦荡的模样,陶谦心中既有欣慰,又有苦涩。
他这一生,虽无惊天动地的功绩,却也一心想守住徐州这片土地,可两个儿子都无争霸之心,更无执政之才,这徐州的未来,终究要托付给外人。
他重重叹了口气,拐杖在青石板上敲了敲,又问:“那你们可知,糜竺已去请刘备来援,陈圭也暗中联络了吕布?对这两人,你们有什么看法?”
陶商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刘备在平原时,素有仁德之名,据说他体恤百姓,与士卒同甘共苦,连袁绍、曹操都曾赞他有君子之风。若他来援,想必会真心护着徐州百姓。至于吕布……”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谨慎,“吕布骁勇善战,号称‘飞将’,若能得其相助,确实能抵挡曹操的兵锋。可他反复无常,先前依附丁原、董卓,后来又都反了,这样的人,怕是难以信任。”
陶应也跟着补充:“大哥说得对!徐州这些年本就多灾多难,经不起再折腾了。曹操打来,无非是想夺地,可要是引了吕布这样的人进来,保不齐就是引狼入室。
刘备再弱,至少仁德,不会害了徐州百姓,依儿子看,还是该以仁德为上,寄望刘备能带来转机。”
陶谦静静听着,眼中渐渐露出赞同之色。
两个儿子虽无大才,却看得通透,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他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起身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转身缓缓离去。
晨光透过紫藤花的缝隙,洒在他佝偻的背影上,显得格外沉重
——徐州的未来,就看这次的选择了。
与此同时,彭城城内却是一片紧张的备战景象。
城门楼上,曹豹身着铠甲,手持马鞭,正指挥士兵加固城墙。
他刚从下邳率领一万五千兵马赶到彭城,来不及歇息,便立刻投入到防御准备中
——彭城乃徐州门户,一旦失守,曹操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城东南角的城墙已加固完毕,滚石、擂木也都备齐了!”
一名副将快步上前禀报,脸上满是汗水。
曹豹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城下:“再派人去粮仓看看,务必保证粮草充足,不得有误!”
“是!”副将应声而去。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骑着快马,从城外疾驰而来。
翻身下马后,连滚带爬地冲到城门楼下,大声禀报道:“将军!不好了!曹操的先锋大军已到城外十里处,领军的是夏侯惇!”
“哦?夏侯惇?”
曹豹闻言,不仅没有惊慌,反而猛地一拍城墙,放声大笑起来,“来得好!来得正好!”他早就听说夏侯惇骁勇,却也自负勇猛,如今曹军远道而来,将士疲惫,正是出兵突袭的好时机。
旁边的副将连忙劝道:“将军,曹军势大,夏侯惇更是曹操麾下猛将,咱们还是先坚守城池,等刘使君、吕温侯的援兵到了再做打算吧!”
“坚守?”
曹豹瞥了副将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曹军刚到,立足未稳,此刻不打,难道等他们休整好了,再来攻城?我曹豹戎马半生,还从没怕过谁!”
他说罢,当即转身走下城门楼,高声下令,“传我将令!点齐一万兵马,随我出城,迎战夏侯惇!”
将士们闻言,虽有几分担忧,却也不敢违抗将令,纷纷拿起兵器,快速在城下集结。
不多时,一万兵马便已列队完毕,个个身披铠甲,手持刀枪,气势如虹。
曹豹翻身上马,手持长枪,勒住缰绳,目光扫过众将士,大声说道:“弟兄们!曹操老贼犯我徐州,杀我百姓,今日便是咱们为徐州报仇雪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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