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几天,松井特混支队像一头固执的野牛,每天都会对港口外围及中间防线发起不同规模的攻击。
有时是步兵伴随坦克的正面强攻,有时是小股部队的夜间渗透,有时则辅以猛烈的炮火准备。
老马则像一位沉稳的棋手,见招拆招。
他将第二、第三、第四纵队和机械化特别纵队进行了明确的任务划分,采用轮战策略——每个纵队上前线坚守一至两天,然后撤下来休整、总结、补充,由另一支队伍顶上去。
这样既保证了前线始终有生力军,又能让各支部队都在实战中得到淬炼。
初上战场的新兵们,在血与火的考验中迅速成长。他们逐渐习惯了炮火的轰鸣,学会了在弹坑间跳跃冲锋,懂得了如何与战友配合。
虽然每次战斗都有伤亡,但部队的士气和战斗力却在稳步提升。由于轮换及时,休整充分,士兵们体力充沛,斗志昂扬。
老马始终牢牢掌握着自己的底牌和王炸组合,不肯轻易打出。无论战况多么激烈,他严令禁止暴露港口深处真正的杀手锏:105毫米榴弹炮群、伪装巧妙的高射炮团以及203毫米岸防舰炮团。
除此之外,他的机械化特别纵队也像一头潜伏的猎豹,随时准备从侧后向鬼子迂回和包抄,打鬼子一个措手不及。
这支机械化特别纵队装备了36辆 M3 轻型坦克, 48辆 M3 半履带装甲车,46 辆M8 轮式装甲车,35辆“龙式”自行火炮团,上百辆威利斯吉普车,实力并不容小视。
可是老马却是从未动用过。
他像一位耐心的猎人,在等待一个能一举重创甚至歼灭松井支队的机会。
这期间,一个好消息传来:洪门司徒美堂先生从美国筹措的第一批装备和人员,历经艰辛,终于抵达港口。
除了大量在墨西哥和拿大生产的81式火箭筒、MG3通用机枪、M1A3冲锋枪等轻武器外,最让老马重视的是一批他特别定制的反炮兵雷达。
技术人员迅速组装调试,证实其性能可靠,能够有效探测并锁定日军大口径火炮的发射位置。
与此同时,司徒老大招募的一批飞行员和水手也同期抵达,其中一些人还是从美军的现役部队退下来的。
这些飞行员和水手的抵达,很快就利用美军遗留在港口中的快艇和鱼雷艇,以及那十二架飞机(6架是TBF/TBM“复仇者” 鱼雷轰炸机,另外6架是SBD“无畏式”俯冲轰炸机),组建起了一支海空军。
这也意味着,老马终于有了自己的海军和空军。
这支海空军规模极其有限,连一个海空军的雏形都算不上,顶多只是一颗种子。
老马却视若珍宝。
……
反观日军,情况日益恶化。
松井连续十几天的进攻不仅未能突破马盟防线,反而付出了惨重的伤亡,所有的部队都疲惫不堪。
更致命的是,他们的后勤补给线遭到了马盟第一纵队持续不断的袭扰,陆路运输几乎中断。
为了保障这支特混支队的补给,山下奉文被迫改用海路运输,但美军潜艇在附近海域活动频繁,补给船队损失惨重,十次补给最多只有三四次能成功送达前线。
松井义雄面临着弹药粮食短缺的困境。
焦头烂额的松井,在手下一批求战心切的军官(如黑田信长、佐伯健一等)的不断请战下,认为通过多日战斗已基本摸清了老马防御体系的特点,决定发起总攻。
在总攻前夜,松井孤注一掷,命令陆军航空兵出动一个大队的轰炸机,企图夜袭港口,摧毁其指挥中心和补给点。
然而,港口的防空雷达提前发现了日机编队,发出了预警,各部队和重型装备全部进入地下工事和堡垒之中,日军的夜袭只炸了一些特意暴露的假目标,未能取得预期战果。
老马根据日军异常的空中行动和无线电侦听情报,判断松井即将发动总攻。他立即做出部署:命令前沿部队在作出有力抵抗,对日军造成重大杀伤后,逐次放弃外围和中间阵地,将日军主力诱至港口核心阵地前。
果然,松井看到夜袭后港口仍有火光和浓烟(部分是老马下令制造的假象),误判空袭取得效果,加之求胜心切,于次日清晨调集了所有能动用的兵力——包括战车联队主力和大部步兵——在持续一小时的饱和炮击后,发起了全面总攻。
日军攻势凶猛,马盟部队按照预定方案节节阻击,又步步后撤。
战斗异常激烈,日军每前进一步都付出代价,但终于在第一天傍晚时分,艰难地占领了外围;又经过两天拉锯和苦战,在第三天傍晚时分,日军总算突破了中间的阵地,兵锋直指核心阵地边缘。
松井的特混支队连激战三天,伤亡巨大,人困马乏,无力再组织对坚固钢筋混凝土核心工事的有效进攻。
松井只得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就地休整,并连夜将重炮联队和战车联队剩余力量前移,计划在次日清晨用重炮进行直瞄射击,敲开核心工事的大门。
这正是老马等待已久的机会!
他早已命令防炮团的6门203毫米岸防炮、自行火炮团的35门25磅“龙式”自行火炮、高射炮团的12门M1型90毫米远程重型高炮、24门 博福斯 (Bofors) 40mm L/60 高炮,32门厄利孔 (Oerlikon) 20mm高炮)、榴弹炮团的36门105毫米和榴弹炮团的48门75毫米榴弹炮,全部秘密进入预设阵地。
刘铁早就通过侦察精确标定了日军可能集结区域的射击诸元,准备对日军的进攻出发阵地的重炮、坦克和步兵集群发起一次决定性的炮火突击。
老马将决定性的反击时间定在次日清晨6时整,比日军预定的攻击时间提前了一小时。
此时,天色微明,日军部队大多已进入前沿阵地,正是最集中、最缺乏防备的时刻。
港口保卫战的胜负手,即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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