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三河根据地陷入了一种隐秘的忙碌。
老马没有声张,只是以 “执行特殊反扫荡任务” 为由,在各部队里挑人。
三河突击队是他的心头肉,队员个顶个都是精锐,擅长近战突袭,但正选队员他只抽了一半,120余人,加上240人的预备队员,组成了一支新的突击队,还是由温振鹏当突击队长。
特种兵纵队的坦克和装甲车和大炮都不带,只挑了1500个干部了战士,带了一些迫击炮和一些随身的轻武器,由刘铁亲自带队,组成了炮兵大队。
唯独三河特务团和警卫营,老马几乎是整建制抽调。
特务团原任团长的王豆子,现在继续当团长;警卫营的营长本来是赵刚,为了给葛二愣腾位置,委屈巴巴地成了副营长。
其余的部队,则统一由周永胜、杨林、郭正昌、孙震东、段维和、焦健聪率领,分成几个干部大队。
“团长,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特务团的一个小战士拉着王豆子的袖子,小声问道。
他看着身边堆得像小山似的弹药箱,还有全新配发的 M3A1 冲锋枪,脸上满是疑惑。
王豆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别瞎打听。到地方就知道了。记住,不管到哪里,都是打日本鬼子。”
小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跟着队伍往渤海湾走。
夜色渐浓,7000 人的队伍像一条黑色的长龙,在田埂上无声地移动,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枪械碰撞声。
没人知道,这支队伍即将踏上一场横跨大洋的远征。
一天后,渤海湾的芦苇荡里,第一批 2500 人已经集结完毕。
老马站在岸边,看着远处海面上隐约浮现的黑色潜艇,心里也是一阵感慨,这一次远征异域,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回来。
而他身后的这些干部和战士,只怕有很多人要埋骨他乡,只怕永远也回不来了。
美国人的联络官汉斯和威尔逊看着浮起的潜艇,却显得很是兴奋——他们原来都隶属于太平洋舰队,现在前往东南亚,相当于是回娘家。
“马司令,潜艇到了,咱们得快点,天亮前必须下潜。” 威尔逊走过来,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递过来一个黑色的面罩,“潜艇里空气不好,这个能滤掉柴油味。”
老马接过面罩,指尖触到粗糙的帆布,转头对身后的焦健聪和温振鹏点头:“按顺序登艇,武器弹药都检查好,别磕着碰着。”
队员们依次登上潜艇,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柴油味混着汗臭味扑面而来。
舱里比想象中更挤,只能侧着身子站,膝盖顶着前面人的后背。
老马找了个角落坐下,身边是陈静,她把军大衣裹得紧了些,手里还攥着一本东南亚地图册,上面画满了红色的标记,都是华侨聚居的地方。
“你小时候在马来亚长大的,听说那里有很多的橡胶林?” 老马小声问道。
陈静点头,指尖划过地图上的 “柔佛州”:“我爸在哪里经营着一家橡胶园,我小时候常跟着去林子里捡橡胶籽。” 她顿了顿,眼神暗了暗,“后来当时的华侨被英国人煽动的印尼人屠杀和抢掠,橡胶园被烧了,我爸也被他们杀了。后来,我就去了美国。”
老马没再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
潜艇缓缓下潜,窗外的光线从深蓝变成漆黑,只剩下潜望镜传来的微弱光亮。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一场漫长的煎熬。白天,潜艇潜伏在水下,队员们只能在狭小的舱里待着,有的人靠在弹药箱上睡觉,有的人借着潜望镜的光擦枪;晚上,潜艇浮出水面航行,队员们才能到甲板上透透气,海风带着咸腥味,吹在脸上能稍微缓解些闷热。
海上的天气变幻莫测,出发后的第十天夜里,突然下起了暴雨。
海浪像小山似的拍打着潜艇,艇身剧烈摇晃,不少队员都吐了,舱里到处都是呕吐物的味道。
王豆子抱着米袋,吐得眼泪都出来了,葛二愣递给他一块咸菜:“吃点咸的,能好受点。”
除了恶劣的天气,还有日军的威胁。
出发后的第十五天,潜艇在菲律宾海域浮出水面充电,突然发现远处有一艘日军的巡逻艇。
汉斯立刻下令下潜,潜艇像一条鱼似的钻进水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听着外面日军巡逻艇的马达声。
过了半个小时,马达声渐渐远去,汉斯才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没发现我们 —— 最近日军查得严,不少潜艇都栽在了巡逻艇手里。”
就这样,在水下潜伏、夜间航行、躲避日军巡逻艇的循环中,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
当潜艇终于抵达目的地时,天刚蒙蒙亮。老马带着战士们登上甲板,一股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比华北的盛夏还要闷热,衣服瞬间就被汗水浸湿了。
“马司令,前面就是马来亚半岛的巴生港了。” 汉斯指着远处的港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庆幸,“多亏了你之前帮我们修改了 MK13 鱼雷的图纸,我们的潜艇用改进后的鱼雷,击沉了不少日军从华北、东北调往东南亚和太平洋的舰船,日军兵力补给跟不上,日本人尽管占领了绝大部分的马来亚半岛,可是巴生港还没被完全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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