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航管中心渐渐安静,江浸月收拾好最后一份航班报告,刚关掉电脑,就听到走廊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指尖顿了顿,没回头,却能想象出丁程鑫穿着飞行制服走来的模样——肩线挺拔,袖口的四道杠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微光,就像五年前,他每次来学校接她时那样。
“收拾好了?”丁程鑫的声音带着笑意,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我去你以前爱吃的那家店,特意订了芒果蛋糕,还热着。”
江浸月转过身,目光落在蛋糕盒上,又很快移开,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气:“丁机长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应付家里长辈吗?”
“应付完了。”丁程鑫走近,把蛋糕盒放在她桌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带着温热的触感,“我跟我妈说清楚了,诗瑶那边也解释过,以后不会再有人提‘娃娃亲’的事了。”
他以为走廊里的那句点头,是两人关系的定局,所以说起这些时,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轻松,甚至已经开始规划往后的日子:“这家店现在搬了新地址,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以前总说他们家的芒果酱不甜腻,今天特意让师傅多放了点……”
“丁机长。”江浸月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她抬起头,眼底没有了白天的挑衅,也没有了方才的松动,反而带着一丝刻意的茫然,“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丁程鑫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浸月,你下午不是已经……”
“下午怎么了?”江浸月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带着捉弄的弧度,“我下午只是没推开你,又没说要跟你和好。丁机长,你该不会误会了吧?”
丁程鑫的瞳孔微微收缩,握着蛋糕盒的手不自觉收紧:“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答应跟你和好啊。”江浸月站起身,故意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看着丁程鑫眼底的错愕,心里既有点窃喜,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其实是想再看看,他会不会像五年前那样,因为一点挫折就退缩。
“你在台上说的那些,还有走廊里的点头……”丁程鑫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那些都不算数?”
“台上的检讨是真心反思工作,走廊里的点头是不想让你在长辈面前难堪。”江浸月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丁机长,我们之间的误会是解开了,可这不代表我们就能回到以前。
五年前的问题还在,我还是爱泡吧、会任性,你确定现在的你,真的能一直包容?”
她刻意提起五年前的矛盾,故意把“不确定”的话递给他,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肯放过任何一丝情绪变化。
丁程鑫看着她眼底的试探,最初的错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奈的纵容。
他突然笑了,不是自嘲,而是带着了然的笑意:“江浸月,你故意逗我呢?”
“我没有。”江浸月嘴硬,却忍不住避开他的目光,指尖悄悄攥紧了制服下摆。
“你有。”丁程鑫上前一步,不顾她的躲闪,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自己面前。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没藏好的慌乱,还有耳尖悄悄泛起的红晕。
“你要是真不想和好,刚才就不会故意拉开距离,不会特意提起五年前的事。”
丁程鑫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轻轻落在她耳边,“你就是想再试试我,看看我会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放弃,对不对?”
江浸月的心跳骤然加快,被说中心事的窘迫让她脸颊发烫,却还是强撑着:“我没有……”
“没有的话,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丁程鑫微微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目光里满是温柔的笃定,“浸月,五年前我不懂怎么跟你沟通,只会逃避;现在我知道,你要的不是‘确定’的承诺,是我一次次证明给你看的决心。”
他松开她的手腕,转而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你爱泡吧,我可以陪你去,等你玩累了接你回家;你会任性,我可以让着你,就算吵架也不会再摔门走掉。
这些不是嘴上说说,是我想跟你一起做的事。”
江浸月的指尖微微颤抖,心里的防线在他温柔又坚定的目光里,一点点崩塌。
可她还是不肯轻易松口,故意哼了一声:“说得倒好听,万一我明天就去泡吧到凌晨,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丁程鑫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会去酒吧门口等你,给你带热牛奶,等你愿意跟我回家。”
“那我要是跟别的男生说话,你会不会吃醋?”
“会。”丁程鑫的语气认真了些,却没丝毫怒意,“我会告诉你,我在意,会拉着你的手,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
但我不会像以前那样跟你吵架,更不会因为这个就离开你。”
他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回应着她的试探,都在一点点填补她心里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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