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会议室的空气像被冻住了,白炽灯的光落在摊开的尸检报告上,“新型玫瑰毒素”几个字格外刺眼。
宋亚轩指尖按在报告边缘,指节泛白。
第三位死者周明的毒理检测有了新结果,他体内的毒素并非温瓷烟和张默掌握的传统配方,而是添加了罕见生物碱的新型变种,毒性更强,发作更快,且在毒素残留中检测到微量蓝色晶体。
“宋队,现场还发现了这个。”小陈推门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边缘沾着淡蓝色的颜料,“是在周明VIP包间的地毯缝隙里找到的,之前勘查时被忽略了。”
纸条上用打印体写着一个名字。
“李涛”,正是宋亚轩团队负责物证管理的同事。更关键的是,技术科加急比对后确认,纸条边缘的蓝色颜料成分,与张默出租屋“玫瑰有毒”纸条上的完全一致。
“李涛?怎么会是他?”旁边的队员忍不住出声,“他跟着宋队查案五年了,平时看着最老实,怎么可能是内鬼?”
宋亚轩没说话,拿起纸条对着光看。
颜料在边缘形成了不规则的晕染,像是写纸条时不小心蹭到的,而这种蹭染痕迹,和李涛平时整理物证时,手指经常沾到颜料的习惯高度吻合。
他突然想起,张默失踪前,李涛曾主动申请去张默出租屋二次勘查,当时说“怕遗漏细节”,现在想来,恐怕是为了留下指向他人的假线索。
“宋队,要传唤李涛吗?”小陈低声问。
“先别急。”宋亚轩将纸条收好,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贸然传唤会打草惊蛇。而且新型毒素的来源还没查清,李涛背后说不定还有人。”
话音刚落,会议室门被推开,温瓷烟的身影晃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玫瑰茶,脸上带着惯有的慵懒笑意。
“宋队忙着查内鬼呢?”
她走到宋亚轩身边,不等他反应,就从他口袋里抽走了那张纸条,指尖捏着纸条边缘,在他眼前晃了晃,“李涛?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不是上次帮我录口供时,总偷偷看我领口的那个警员?”
宋亚轩皱眉:“你怎么进来的?这里是警局会议室,不是你能随便进的。”
“门口的警员认识我呀。”温瓷烟笑着,突然伸手将纸条贴在宋亚轩的胸口,指尖隔着警服轻轻按了按,“内鬼藏得真深,连你身边五年的老同事都敢下手。不过宋队要是需要,我可以帮你‘解决’他。”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冷冽的甜,像淬了毒的玫瑰:“我有很多种方法,能让他‘主动’说出真相——比如给他用点特制的香薰,让他在梦里把所有事都吐出来;或者把他绑到我的密室,让他尝尝黑玫瑰毒素的‘滋味’,保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亚轩抓住她的手腕,将纸条从胸口拿下来,眼底带着警告:“我说过,不准用极端方式。查案是警察的事,不用你插手。”
温瓷烟却笑了,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轻轻划着:“宋队就是太死板了。对付这种背叛者,温柔是没用的。”
她凑近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怕我弄脏手,怕我彻底变成他们那样的人。可宋队,为了找到妹妹,为了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的呼吸扫过他的耳际,带着温热的触感,却让宋亚轩心里一沉。
他看着温瓷烟眼底的偏执,突然明白,这场追查早已不是简单的查案,而是温瓷烟用生命在赌的复仇。
她可以不惜一切,包括自己的底线。
“我会查清楚李涛的事,也会找到新型毒素的来源。”
宋亚轩松开她的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你必须答应我,在这之前,不准私自行动。如果你敢动李涛,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
温瓷烟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不过宋队要是需要帮忙,随时找我。我的香薰,我的密室,还有我的‘手段’,都可以为你所用。”
她转身走出会议室,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宋亚轩抛了个媚眼:“对了,我在李涛的办公桌抽屉里,放了一朵黑玫瑰,要是他看到了,说不定会主动找你‘坦白’哦。”
宋亚轩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无奈。
他知道,温瓷烟不会真的完全听话,但此刻,他只能选择相信她。
李涛的嫌疑越来越大,新型毒素的线索又指向未知,他需要时间,也需要温瓷烟的“帮助”,哪怕这种帮助带着危险的棱角。
拿起桌上的纸条,宋亚轩的目光落在边缘的蓝色颜料上。
他突然想起,李涛上周曾以“颜料褪色”为由,申请过一批新的蓝色颜料,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恐怕是为了掩盖纸条上的颜料来源。
而新型毒素里的蓝色晶体,说不定也和这种颜料有关——李涛不仅是内鬼,还可能参与了毒素的制作,甚至和林默有着更深的联系。
“小陈,查李涛上周的行踪,重点查他和哪些人见过面,还有他申请的蓝色颜料的去向。”
宋亚轩站起身,眼底闪过一丝锐光,“另外,盯紧李涛,别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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