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风裹着潮湿的凉意,卷过“夜玫瑰”会所后巷的污水洼,将血腥味与浓郁的玫瑰香搅在一起,酿成一种诡异的甜腻。
宋亚轩踩着警车的光晕走近时,警戒线已经拉起,队员正用手电筒在暗处扫查。
他的目光越过警戒线,落在巷尾那具蜷缩的女尸上。
死者穿着会所的服务生制服,指甲缝里卡着几片揉碎的玫瑰花瓣,指尖还残留着一种特殊的香薰味,不是市面上常见的甜腻款,带着点冷冽的木质调,像极了这会所给人的感觉。
“宋队,死者身份初步确认,是会所的兼职服务生,叫李娜,今晚十点左右下班,之后就没了消息。”队员小跑过来汇报。
话音刚落,巷口传来一阵高跟鞋踩过石板路的清脆声响。
宋亚轩回头,看见温瓷烟倚在巷口的路灯下。
她穿了件黑色吊带长裙,裙摆开叉到大腿,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被路灯染成暖黄。
左手指尖捻着一朵盛放的红玫瑰,花瓣被她无意识地揉着,碎瓣落在她裸露的锁骨上,又被她抬手拂去,动作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风情。
她的视线越过人群,直直落在宋亚轩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近警戒线。
腰间的银色玫瑰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吊坠边缘的纹路在灯光下闪过,竟和死者身旁地面上一道浅划痕的形状隐约重合。
“宋大队长也来凑热闹?”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甜,像浸了酒的蜜,“我这会所开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闹这么大的事儿,传出去,客人怕是要少一半了。”
宋亚轩没接话,目光落在她捻着玫瑰的手上:“温老板怎么会在这里?”
“刚送完最后一位客人,听见巷子里吵,就过来看看。”
温瓷烟说着,往前凑了半步,几乎要贴到警戒线,玫瑰的香气更浓了,混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压过了巷子里的血腥味。
她低头看向女尸,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点病态的兴奋,指尖的玫瑰花瓣轻轻扫过死者的袖口,像在抚摸一件展品。
“这香薰味,”她突然抬头看向宋亚轩,眼底闪着细碎的光,“宋队闻着不觉得熟悉吗?我私人用的那款,全城只此一家。”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沉。
他刚要追问,温瓷烟却突然后退半步,将手里的玫瑰往他面前递了递:“宋队要是感兴趣,改日来会所坐坐,我调杯玫瑰特调给你。不过……”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玫瑰的尖刺,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笑得更艳,“知道太多的人,有时候会被香薰‘缠’上,甩都甩不掉的。”
风又吹过,卷走几片玫瑰碎瓣,落在女尸的脸上。
宋亚轩看着温瓷烟转身离开的背影,那枚银色玫瑰吊坠在她腰间晃荡,像一个无声的标记,也像一个即将开启的陷阱。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递玫瑰时,不经意间蹭过的温度。
凉的,却带着灼人的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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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也·不木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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