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涅盘 第19章 灵植凝香，山径寻芳

春深时的丘山，像是被造物主打翻了调色盘。庭院里的醉香花已攀满花架，淡紫色的花苞缀满枝头，风一吹便泄出清冽的酒香，与灵心草的清甜、枫香树的温润交织在一起，酿成独属于丘山的春味。灵狐趴在花架下打盹，雪貂蜷在它的肚皮上，尾巴盖着小脑袋；灵鹿站在灵植丛边，长长的脖颈不时蹭过双色灵心草，叶片上的晨露滚落，溅起细小的水花。

林砚清晨练剑归来时，小满正站在花架下，指尖轻捻醉香花的花苞，神情专注。她穿着淡青色的布衣，袖口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上面还沾着些许灵草汁液。阳光透过花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将发丝染成浅金，连带着周身的灵息都变得暖洋洋的。

“练完剑了？”小满转头，看到满身薄汗的林砚，眼中立刻漾起笑意，“快过来歇歇，我煮了灵草茶，放凉了正好喝。”

林砚收剑入鞘，剑身上的凤凰符文渐渐隐去。他走到小满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花剪：“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大清早便来打理花草。”

“睡不着呀，”小满笑着递过一杯灵草茶，“醉香花今日要开了，得把枯枝剪了，让养分都供给花苞。你看，这朵马上就要开了。”她指着花架最高处一朵半开的花苞，花瓣边缘已泛出淡淡的粉晕。

林砚喝了口灵草茶，清润的滋味驱散了练剑后的燥热。他抬手，用灵力轻轻托起那朵花苞周围的枝叶，帮小满清理掉缠绕的枯藤：“小心些，别摔着。”

小满踮着脚，剪刀在指尖灵活转动，咔嚓几声便剪下几根枯枝。她刚想下来，脚下的木凳忽然晃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林砚眼疾手快，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抱了下来。

“吓死我了。”小满拍了拍胸口，脸颊微红。

“说了让你小心。”林砚无奈地刮了下她的鼻尖，语气里却满是宠溺，“以后要剪高处的枝叶，叫我来便是，别自己逞强。”

两人正说着，雪貂突然从花架下钻出来，叼着一片卷曲的灵心草叶子，跑到小满脚边，焦急地“啾啾”叫着。小满弯腰拿起叶子，发现叶片背面爬着几只细小的黑虫，正啃食着叶脉。

“是灵植虫。”小满脸色微变，“这种虫子专吃灵草的叶脉，要是蔓延开来，庭院里的灵植就遭殃了。”

林砚接过叶子细看，虫子身上带着微弱的浊气，想来是山间灵脉流转时，偶然夹带的残余秽物所化。“无妨，我去山间采些驱虫草来。”他放下茶杯，转身便要出门。

“我跟你一起去。”小满连忙说道，“驱虫草我认识，而且山间路滑，我能帮你辨认方向。”

林砚点头应允。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竹篮和灵木剑，便沿着枫径往山间走去。灵狐和雪貂也跟着一同前往，灵狐在前面开路，雪貂则趴在小满的肩头，时不时探头探脑，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春深的山林愈发繁盛，枫树枝叶繁茂，翠绿的新叶间还夹杂着些许嫩红；山间的野花竞相开放，红的、黄的、紫的，点缀在草丛中，煞是好看。溪水顺着山涧流淌，叮咚作响，像是在唱着欢快的歌谣。

“驱虫草长在阴湿的山壁上，叶片是细长的，开着白色的小花。”小满一边走，一边给林砚描述，“去年我和你在这边采过，还记得吗？”

“记得。”林砚点头，目光在山壁上仔细搜寻，“那天你还差点滑倒，被我拉住了。”

“哪有！”小满脸颊微红，反驳道，“我只是脚滑了一下，又没真的摔倒。”

林砚低笑出声，伸手牵住她的手：“好好好，是我记错了。”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紧紧握着她的手，帮她避开路上的碎石和湿滑的青苔。

两人并肩走着，聊着往日的趣事，聊着庭院里的灵植，聊着未来的出行计划。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小满突然指着前方一处山壁：“找到了！你看，那里就是驱虫草！”

林砚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壁上长满了细长的绿草，顶端开着细小的白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纵身一跃，落在山壁边的岩石上，小心翼翼地采摘着驱虫草，放入竹篮中。

小满站在下方，仰头看着他的身影，时不时提醒：“左边还有一片，小心点，那边的岩石有点滑。”

就在林砚采摘最后一把驱虫草时，脚下的岩石突然松动，他身形一晃，朝着下方摔来。“阿砚！”小满惊呼一声，心中一紧。

林砚在空中稳住身形，足尖一点旁边的树干，稳稳落在小满面前。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没事，吓着你了？”

小满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眼眶微红：“都说了让你小心点，你怎么总是这样。”

“抱歉，让你担心了。”林砚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以后一定多加小心。”

雪貂也从小满肩头跳下来，跑到林砚脚边，用脑袋蹭着他的裤腿，像是在安慰。灵狐则围着两人转了一圈，发出温柔的嘶鸣。

两人坐在山涧边的青石上，休息了片刻。小满从竹篮里取出水囊，递给林砚：“喝点水吧。”她看着竹篮里满满的驱虫草，眼中满是欣慰，“有了这些，就能把灵植虫都赶走了。”

林砚喝着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片花丛中，那里开着许多不知名的黄色小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你看那边，”他指着花丛，“那些花看起来像是蜜源花，采些花蜜回去，能酿蜂蜜灵草茶。”

小满眼睛一亮：“好啊！蜂蜜灵草茶清热解暑，夏天喝正好。”

两人起身，朝着花丛走去。林砚用灵木剑轻轻拨开枝叶，小满则拿出准备好的小罐子，小心翼翼地采集花蜜。花蜜呈金黄色，粘稠香甜，沾在指尖，甜意久久不散。

采集完花蜜，两人沿着原路返回。一路上，灵狐时不时叼来几颗野果，雪貂则追逐着蝴蝶，玩得不亦乐乎。夕阳西下时，他们终于回到了庭院。

林砚立刻动手，将驱虫草捣碎，加入清水煮沸，制成驱虫水；小满则拿着小刷子，将驱虫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灵心草和醉香花的叶片上。灵狐和雪貂也在一旁帮忙，灵狐用爪子轻轻扒开叶片，雪貂则叼着小刷子，笨拙地递给小满。

忙完这一切，夜幕已经降临。庭院里的醉香花不知何时已经绽放，淡紫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散发着浓郁的酒香，与驱虫水的清香、花蜜的甜香交织在一起，格外迷人。

两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看着满院盛开的鲜花，感受着灵植恢复生机的喜悦。小满靠在林砚肩头，轻声说道：“今日虽然遇到了点小麻烦，但能和你一起去山间采摘，还采到了花蜜，也是很开心的。”

“我也是。”林砚握紧她的手，“以前总觉得，守护灵脉是责任，现在才明白，和你一起经历这些平凡的小事，才是最幸福的。”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对了，云溪之前传信说，清瘴草已经成熟了，我们明日便出发去云梦吧，取了种子回来，顺便看看她。”

小满抬头，眼中满是期待：“好啊！我还想尝尝云梦的清瘴草饼呢。”

月光皎洁，洒在庭院的花架上，洒在两人依偎的身影上。醉香花的香气愈发浓郁，灵狐和雪貂蜷缩在脚边，灵鹿站在庭院中央，整个丘山都沉浸在宁静与温暖之中。

林砚看着身边的小满，看着这满院的生机与祥和，心中满是坚定。他知道，无论未来是平凡的日常，还是偶尔的远行，只要能与小满并肩相守，守护着这座充满温暖与生机的丘山，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而这份幸福，将会如同这春深的灵植一般，愈发繁茂，愈发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