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涅盘 第18章 春醒草生，溪畔情长

冰雪消融的暖意漫过丘山时，枫林的枝桠已抽出嫩红的新芽，与残留在枝梢的积雪相映，像是春雪偷染了胭脂。庭院里的灵心草攒足了一冬的力气，顶破湿润的泥土，冒出点点翠绿的叶尖，沾着晨露，在晨光中闪着细碎的光。

林砚踏着晨雾走进庭院时，小满正蹲在灵心草丛边，手里捏着一把小巧的木铲，小心翼翼地为新苗松土。她穿着淡绿色的布衣，裙摆被晨露濡湿了一角，贴在脚踝上，发间别着一朵刚开的白灵花，鼻尖沾着些许泥土，神情专注得不像话。

“小心着凉。”林砚走过去，将一件厚些的披风披在她肩上，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肩头，忍不住多停留了片刻。

小满抬头，眼中漾着笑意，像盛了晨间的阳光：“不冷呢，你看这些灵心草，长得多快。”她抬手拨开草叶，露出底下几株刚冒芽的双色灵心草，“这几株是去年那株双色花结的种子长出来的，竟也是双色的。”

林砚俯身细看，果然见那新芽顶端泛着淡淡的粉白双色，叶片纹路细腻，带着两人灵息交融的温润感。“是我们的念想都融进了灵脉里。”他伸手，轻轻拂去小满发间的草屑，指尖划过她的鬓角，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

灵狐和雪貂一前一后跑过来，灵狐用脑袋蹭着小满的手心，雪貂则叼起她落在地上的木铲，笨拙地往土里插，却不小心把新苗碰歪了。小满连忙扶住幼苗，笑着拍了拍雪貂的脑袋：“小笨蛋，还是去和灵鹿玩去吧。”雪貂委屈地“啾”了一声，转头跑向溪边，灵狐也跟着追了上去，留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

吃过早饭，两人决定去溪边清理冬日积攒的落叶。溪水早已解冻，潺潺流淌，清澈见底，几条灵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动，时不时跃出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灵鹿站在溪岸边，低头饮着清水，长长的睫毛垂着，倒映在水中，格外温顺。

林砚挽起衣袖，拿起木耙开始清理落叶，动作利落。小满则坐在溪边的青石上，将云溪寄来的新灵植种子分类整理，时不时抬头看看林砚的身影，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阳光渐渐升高，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也洒在林砚身上，将他的身影染成温暖的金色。

“阿砚，你看！”小满突然举起手中的种子，眼中满是惊喜，“这是云溪姐姐寄来的醉香花种子，她说种在庭院里，开花时会有淡淡的酒香，还能安神。”

林砚放下木耙，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接过种子细看。那种子呈椭圆形，泛着淡淡的紫晕，散发着细微的灵息。“那正好种在窗前，夜里开花，伴着香气入眠。”他转头看向小满，“等夏天花开了，我们邀请云溪和玄尘来丘山小住，让她们也尝尝你的灵草羹，看看这醉香花。”

小满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好啊，我还要做枫香酒，烤灵鹿肉，让她们尝尝丘山的味道。”她低头，将种子小心地放进锦盒里，“对了，玄尘道长昨日传信来，说昆仑的冰晶花已经开了，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等这些种子种下，灵植都安顿好了，我们就去。”林砚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打理灵植、做针线活留下的痕迹，却让他觉得格外安心，“不过要先去云梦，云溪说她培育了新的清瘴草，能更好地净化灵脉，我们取些种子回来，种在丘山的灵脉节点，让灵息更纯净。”

两人并肩坐在青石上，看着溪水缓缓流淌，听着灵鸟在枝头欢鸣，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与灵草的清香。灵鹿走到他们身边，低头蹭了蹭小满的手臂，灵狐和雪貂则在溪边追逐嬉戏，整个画面宁静而美好。

中午时分，两人在溪边烤鱼。林砚将处理好的灵鱼串在灵木枝上，架在燃起的炭火上烘烤，时不时刷上一层小满调制的灵草酱汁。香气很快弥漫开来，引得灵狐和雪貂围在一旁，翘首以盼，时不时发出急切的叫声。

“别急，很快就好了。”小满笑着，从行囊里取出灵米饼，放在炭火边烤热，“再等等，烤得焦一点才好吃。”

林砚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暖意。曾几何时，他们还在战火中颠沛流离，能有一口热饭便是奢望；如今，却能在自家的溪畔，伴着爱人与异兽，悠闲地烤鱼、聊天，享受这份安稳的岁月。他抬手，为小满拂去脸颊的炭灰，声音低沉而温柔：“小满，有你在，真好。”

小满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眼中满是温柔：“有你在，才是最好。”她拿起一块烤好的灵米饼，递到林砚嘴边，“尝尝，热乎的。”

林砚张口咬下，清甜的米香混合着灵草的香气在舌尖化开，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全身。他握住小满的手，将她拉到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两人一起看着炭火上滋滋作响的灵鱼，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心跳。

午后，两人回到庭院，开始播种新的灵植种子。林砚用灵木打造了几个新的花架，放在窗前和庭院角落；小满则负责播种、浇水，将醉香花种子种在窗前，清瘴草种子种在灵脉节点附近，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灵花种子，种在灵心草丛周围。

雪貂蹲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小满播种，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泥土，被小满轻轻制止后，便乖乖地趴在一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灵狐则叼来一些小石子，放在种子旁边做标记；灵鹿站在庭院中央，低头啃食着灵草，时不时抬头看看两人，发出温柔的嘶鸣。

夕阳西下时，播种终于完成。两人坐在石凳上，看着庭院里整齐的花架和新翻的泥土，心中满是期待。晚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草木清香，灵心草的新苗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向他们问好。

“等这些花开花了，庭院里一定会更美。”小满靠在林砚肩头，声音轻柔，“到时候，我们在庭院里摆上桌椅，喝茶、下棋、看星星，多好。”

“好。”林砚握紧她的手，眼中满是宠溺，“都听你的。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后的每一个春天，每一个夏天，每一个秋冬，我都会陪着你，看遍丘山的花开花落，守着我们的家。”

小满用力点头，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中满是安宁。她知道，未来的日子或许平凡，没有惊心动魄的战事，没有轰轰烈烈的壮举，却有着最珍贵的安稳与陪伴。而这份平凡的岁月，正是她与林砚历经风雨后，最想要的幸福。

夜幕降临，木屋中亮起了烛光，温暖而明亮。两人坐在桌前，吃着简单的晚餐，聊着未来的计划——夏天去云梦和昆仑，秋天采摘灵果酿酒，冬天一起堆雪人、守岁。窗外的月光皎洁，洒在庭院的新苗上，洒在花架上，也洒在两人依偎的身影上。

灵狐和雪貂蜷缩在脚边，灵鹿在庭院里安静地站立，整个丘山都沉浸在宁静与温暖之中。林砚看着身边的小满，看着这满院的生机与祥和，心中愈发坚定：他会永远守护这份岁月静好，守护他的爱人，守护这座丘山，让这份岁暖时光，岁岁年年，永不消散。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庭院里的新苗在晨露的滋养下，又长高了些许，带着蓬勃的生机。林砚与小满依偎在窗前，等待着日出，也等待着属于他们的，无数个充满希望与温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