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揣着主公的亲笔信,如同接获了最重要的使命。从那天起,他成了富冈义勇身边的一道固执的风景,义勇的生活被他彻底打扰。
清晨他试图睡个懒觉,门外就准时响起炭治郎元气十足的喊声。
“义勇先生!新的一天开始了!今天天气真不错!”
夜晚巡逻时,炭治郎也跟在他屁股后面。
“义勇先生是在巡逻吗!夜晚寒气重记得把羽织系好啊!”
他在浴桶泡热水澡放松时,头顶的窗户外会出现炭治郎探出的脑袋,伴随着小心翼翼的询问。
“义勇先生您泡的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吗?”
甚至连内急时刻,炭治郎都会守在茅房外等他出来。
“尿尿这种迫在眉睫的事已经过去了,您现在总能听我说几句了吧!”
炭治郎像个小太阳,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灼人的热情。他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充满了纯粹的担忧和永不熄灭的希望。即便被他无视、被冷待他也从不气馁,第二天依旧挂着最灿烂的笑容准时出现。
义勇被这连绵不绝的温暖攻势折磨得疲惫不堪,在某个被炭治郎堵在回廊角落的午后,他看着少年那写满关切的脸庞,内心产生了动摇。
“这个聒噪的少年难道打算一辈子这样缠着我吗?如果跟他说了实话,他会不会就此放过我?”
这天,炭治郎又跟在义勇屁股后面,不同的是义勇终于开口。义勇背对着炭治郎,用沙哑的声音说出那段不该回首的往事。剖开了自己鲜血淋漓的内心。
义勇向炭治郎提到了姐姐富冈茑子,那个给予在父母死后把他养大的亲人,是如何在他年幼无力时被鬼残忍杀害。他说起锖兔,那个真正的天才,那个本应成为水柱的挚友,如何在最终选拔中为保护自己和他人力竭身亡。
“我永远是在别人的保护下,侥幸活下来的失败者。我没有通过藤袭山上的选拔,我不配成为水柱。”
义勇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他还谈到了泉绪,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责。认为是因为自己,才让她不得不去执行危险任务,最终重伤退出鬼杀队。这些沉重的往事被他用最简洁的语言道出,却字字泣血。
“不会的,义勇先生。”
炭治郎眼中含着泪水,好像是在诉说他感同身受的心情,锖兔虽然早已去世,却在狭雾山帮助自己一次次突破难关;泉绪虽然早已离开鬼杀队,却会在自己受伤时关心自己,送来药膳和点心。
他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他想对义勇说不管再怎么悲惨和羞愧,也要为了他们活下去。他并不了解义勇先生的往事,也不知道义勇在成为水柱之前是如何鞭策自己,刻苦修行,在这期间经历过多少痛苦回忆。他知道自己对义勇了解甚少,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义勇先生!不要否定自己!义勇先生难道不想将锖兔托付的东西延续下去吗!”
炭治郎这句简单的话语,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义勇心中的迷雾。他下意识摸自己的脸颊,被锖兔甩巴掌的痛感仿佛就在昨天。那段关于锖兔被他冰封的回忆,仿佛融化了般浮现在脑海。
“不要否定自己!要把姐姐托付给你的未来传递下去!”
义勇心想如此重要的事怎么就忘记了,大概是他不愿去回想,一旦回想起来就会哭的不能自已,一旦回想起来就会难过的什么事都做不下去。
炭治郎见义勇停下脚步思索,他也不知义勇是伤心还是生气了,赶紧另找话题。
“义勇先生!我们比赛吃海苔荞麦面吧!”
两人在餐馆比赛吃荞麦面,炭治郎又向义勇问到他和泉绪小姐,刚准备问两人曾经是不是恋人的关系。义勇慌忙打住,赶紧告诉炭治郎自己同意加入柱训练。随着义勇的加入,柱训练终于步入了正轨。
此时此刻,胡蝶忍独自跪坐在姐姐的灵位前,脸上那标志性的温柔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混合着难以消解的愤怒与深沉的悲伤,与她平日示人的形象判若两人。此时的忍终于可以短暂地卸下伪装,展现内心被毒液侵蚀着的悲愤的一面。
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忍迅速收敛了外露的情绪,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微笑,转过头去,来人正是继子栗花落香奈乎。
香奈乎看着忍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清晰地问道。
“这次特训中师父负责训练什么?可不可以岩柱大人之后?”
忍随即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温柔笑意。
“不了,我并没有打算参加柱训练。”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香奈乎的意料,她那双缺乏焦点的眼眸微微睁大,流露出了一丝清晰的惊讶。香奈乎看着忍,脸上泛起红晕,随后下意识地说道。
“但是……我想参加您的特训……”
忍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地绽放开来,充满了真实的喜悦与欣慰。她看着香奈乎,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水光。从前的香奈乎是绝不会如此明确地表达自己想要什么的,她总是依赖那枚铜钱,将决定权交给命运。现在,她竟然主动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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