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失魂落魄地回到那间狭小的客栈房间,开始西下的夕阳余晖透过窗棂,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而孤寂。他颓然坐在榻榻米上,午后与泉绪争执的画面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刷着他的脑海。
她含泪的控诉、颤抖的声音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窒息。他怎么会用“懦弱”这个词去形容她?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经历了什么,也清楚她内心的坚韧。巨大的愧疚感如同巨石压在他的胸口,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必须道歉!”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他不能就这样离开浅草,给泉绪留下这样的误解和伤害。他想要告诉她,他理解她的选择,他只要知道她平安、健康、快乐地生活着,无论在哪里,以何种方式,他都会由衷地感到欣慰。只要她是幸福的,他的内心就能获得极大的慰藉。
他思绪纷乱,脑海设想着明日该如何开口,该如何弥补自己的失言。疲惫感与复杂的心绪交织,他躺在榻榻米上,想着想着,竟在不知不觉中,带着满心的愧疚与未尽的言语,沉沉地睡去了。窗外的浅草华灯初上,喧嚣依旧,却仿佛与他隔了一个世界。
与此同时,泉绪的点心小馆在义勇离开后,泉绪独自一人蹲在原地,许久才慢慢平复了急促的呼吸和翻涌的情绪,泪水早已被悄悄擦干。这时,店门外正好传来熟客温和的招呼声。
“老板?今天还营业吗?想来买些栗子羊羹!”
这声寻常的问候,像一根线,将她从激烈的情绪深渊拉回到了现实的烟火气中。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撑起身子,拍了拍脸颊,对着门外应了一声。
“哎!营业的,请您稍等!”
当她再次抬起头面对顾客时,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经营店铺时惯有的、温和而略显疏离的微笑。
“让您久等了,真是抱歉。栗子羊羹还有的,您要多少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她熟练地招呼着客人,包点心,收钱找零,语气轻柔,动作流畅。小店再次恢复了往常的宁静与甜香,仿佛午后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然而,那刻意维持的笑容之下,眼底深处残留的一丝红痕和不易察觉的恍惚,却透露着平静表象下的波澜。她知道义勇不善言辞,但有些话,有些伤,一旦出口就无法真正当作没发生过。但是生活的韧性与责任,迫使她必须快速地将那刚刚被撕裂的情感伤口暂时包扎起来,重新投入到日常的运转中去。
月色清冷,高悬于浅草喧嚣渐息的夜空之上。今夜,对两人而言,注定都是心绪难平的夜晚,两人各自咀嚼苦涩。
客栈内,富冈义勇睡得并不安稳,梦中似乎仍在与那双含泪的眼睛对视。忽然,一阵急促的啄击感将他从混乱的梦境中惊醒。
“义勇!醒醒!快醒醒!”
鎹鸦宽三郎焦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鸟喙正轻啄着他的额头。
义勇猛地坐起身,才发现窗外早已灯火阑珊,街边霓虹闪烁却不夺天上高悬的月光。自己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许久。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睡意,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怎么了!”
“东南方向!两条街外!发现鬼的动静!很强的血鬼术反应!”
宽三郎扑棱着翅膀,语速极快。
义勇的睡意瞬间被惊得烟消云散,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窜起。他猛地跳下床,冲到水缸边,掬起冰冷的清水狠狠泼在脸上,刺骨的寒意瞬间逼得他彻底清醒。没有任何犹豫,他一把抓起靠在墙边的日轮刀,甚至来不及整理衣着,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客栈房门,身影迅速融入夜色,朝着宽三郎指引的方向疾奔而去。
与此同时,泉绪的点心小馆内,泉绪刚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正准备打烊,挂上休息的牌子。一天的忙碌暂时掩盖了午后的心伤,疲惫感阵阵袭来。
几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划破了夜晚的相对宁静,声音来源似乎就在不远处的邻街!
泉绪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门牌险些掉落。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并非普通的争执或事故,那是一种极致的恐惧和痛苦才能发出的、濒死的哀嚎!作为前鬼杀队成员,与鬼战斗多年的本能瞬间苏醒。是鬼!而且绝非低等杂鬼!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脏因突如其来的惊惧和旧日阴影而剧烈抽痛起来。但她没有时间犹豫。她猛地推开店门,冲到街道上,对着周围几家尚未完全打烊正探头张望的商铺高声呼喊。
“回去!都快点回到屋里去!锁好门窗!千万不要出来看热闹!”
她的声音因为急切和一丝恐惧而微微颤抖,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曾经作为猎鬼者发出的警告!商户们认出了是点心铺的老板,虽不明所以,但被她异常严肃和惊恐的神情震慑,下意识地听从,慌忙缩回店里,关上大门。
街道瞬间变得空旷死寂,只有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邻街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在空气中弥漫。泉绪和两个结实的屠夫站在空旷的街心,她手中紧紧攥着刚从箱子里取出的那把日轮刀。虽然身体因恐惧和旧伤而微微发抖,目光却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寸步不退。
她知道自己早已无法战斗,但预警危险和保护平民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本能。
一道迅疾如风的蓝色身影,正撕裂夜色,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全力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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