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屋的门被猛地推开,花柱香奈惠背负着继子泉绪踉跄地跨入门内,早已等候多时的女孩们立刻围了上来。
“姐姐!”
忍第一个冲上前,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她急切地检查着香奈惠,发现姐姐虽然浑身是伤且气喘吁吁,但大多只是力竭与皮外伤,并无性命之忧,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长长吁了一口气。她的这口气还没完全落下,她的目光就立刻被姐姐背上那个毫无声息的身影牢牢吸住了。
“快!帮忙把小川小姐放下来!”
忍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性。女孩们小心翼翼地将泉绪从香奈惠背上抬下,平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病床上。直到这时,大家才更清晰地看到她情况的危急。她脸色青白,嘴唇泛紫,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忍的手指迅速探向她的颈动脉,脸色骤变。
“没有脉搏了!也没有呼吸!心肺功能衰竭!”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泉绪那原本就微弱至极的呼吸,再次中断了。
“心脏按压!快!”
忍几乎是吼出来的,她自己则飞快地转身去取强心剂和氧气瓶。
蝶屋的女孩们虽然年轻,但训练有素。两人立刻上前,交替着用力而有节奏地按压泉绪的心脏。另一人迅速将氧气面罩扣在泉绪的口鼻处,试图将宝贵的氧气强行送入她已停止工作的肺部。
忍拿着注射器,精准地将一剂强心剂注入泉绪的静脉,她的动作又快又稳,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小川小姐!坚持住!”
她低声喊着,仿佛这样就能将力量传递过去。
一直僵立在门口、如同被冰封的义勇在看到泉绪再次断气的瞬间,那层冰冷的外壳终于彻底碎裂。他再也无法站在原地,几乎是粗暴地挤开身边的人,跌跌撞撞地扑到病床边。
他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那双总是温柔注视着他的眼睛紧紧闭着,曾经能做出美味点心也能灵活挥动日轮刀的手,此刻冰冷而柔软地垂着。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剧痛攫住了他,比失去锖兔时更加尖锐,更加具体。他下意识地用自己那双因常年握刀而带着薄茧的手,近乎颤抖地握住了泉绪冰冷的手,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她,用自己的力量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脸,深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巨大的恐慌、自责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祈求。
时间在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抢救中缓慢流逝。终于在强心剂、氧气和持续心脏按压的共同作用下,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胸口也开始出现了极其轻微的自主起伏。
“有心跳了!自主呼吸恢复了!”
负责按压心脏的女孩带着哭腔惊喜地喊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忍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冷汗。
随着氧气和药物的持续作用,泉绪脸上那骇人的青白色渐渐褪去,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慢慢浮现,虽然依旧昏迷,但至少不再是死寂的模样。
这时,简单处理包扎好自己伤口的香奈惠,也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走了过来。她脸色也还苍白着,却第一时间关切地俯身查看泉绪的情况,轻轻为她捋开额前被浸湿的发丝,眼中充满了怜惜与后怕。
“太好了……太好了……”
香奈惠喃喃道,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夜幕降临,经历了大惊大险的蝶屋渐渐归于平静。伤重的队员们大多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极度疲惫的香奈惠也被忍和众人劝去休息。
空旷的病房里,只剩下如豆的灯火和此起彼伏的微弱呼吸声。义勇依旧坐在泉绪的病床边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守护的石像。他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白日里的恐慌逐渐被深沉的愧疚所取代。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泉绪依旧青白的脸上,也照亮了义勇眼中无尽的痛苦与自责。
“这本该是我的任务……因为我的缺席,你才不得不去……”
“这两年来,我一直沉溺在失去锖兔的悲伤里,忽略了你那么多……”
锖兔的死像一座山压着他,而此刻,泉绪的濒死则像一把冰锥,刺醒了他。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差点就要失去另一个无比重要的人。
他看着她在睡梦中依旧微蹙的眉头,仿佛仍在承受着痛苦。积压了多年的情感,混杂着巨大的愧疚和失而复得的恐惧以及从未变过的深沉爱意,终于冲破了那层沉默的壁垒。
他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他沙哑而颤抖的声音哽咽着低语。
“泉绪……求你……不要离开……”
“从我习惯身边有你开始……我的心就变得不一样了……我想……我们之间早就不是兄妹了……泉绪……我……”
“我……爱你……”
这句深埋心底多年从未想过能说出口的话,终于在这弥漫着药香和死亡阴影的夜晚,伴随着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冰冷的手背上。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孩,在最深的恐惧与愧疚中,所能做出的最直接、最笨拙却也最真挚的告白。
夜色深沉,他的告白无人听见,唯有月光和沉睡的女孩是这场无声告白的见证者。他希望她听见,又害怕她听见。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翻腾,但紧握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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